爱?
他爱谁?
他爱什么?
他爱在哪?
连城觉得风声刮过玻璃,是整个世界在发出巨大的、疯狂的嘲笑声。
然后觉得怀抱她的这副身躯,烫极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烫,太灰飞烟灭。
以至于她飘飘荡荡的,像介于生死之间的灰蒙地带,灵魂抽空,情感消失。
木滞望着梁朝肃那双眼睛,他眼底的深渊向来望不穿。
此时敞开了。
浓雾在说,来吧,坠入我。
我就是为你而来。
“我有——点困她结结巴巴,是躯体自我保护下的回答,“午饭——不吃了,我去睡觉
梁朝肃松开手臂,下一秒又收紧。
她怀孕了,三个月,却更瘦弱。
本就骨肉纤细,如今更是只有细细袅袅的那么一小攥,团在怀里,脆弱到仿佛一触即溃。
梁朝肃胸腔蔓延出疼痛,密密集集,从内而外,在他脸上,在他眼中,往日看不清的,今日一览无余。
他珍重吻她的额头,濡湿的唇落在皮肤上,分明温热,却那般凉。
连城冷的颤抖,身体迟滞生出沉重,始终没有真实感。
梁朝肃察觉她的迷茫,难以置信,沿着眉眼,密密麻麻的轻啄,吮去她皮肤纹理的失魂丧魄。
又从她的眉尾掠过脸颊,回到鼻梁,那颗小痣,被他翻来覆去不停吻。
一腔真心与珍贵,四年万万句话,皆在这一刻了。
最后是嘴唇。
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