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必须跟黎鹏很像,除了外貌和性别,口音也要差不多,所以他是男性,南方人,单身未婚。”
“第二,一个人无法同时使用两个身份,他要更换新身份,又不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必然出身寒微,不受重视,甚至可能是孤儿。”
“而且改名通常不会换姓,不然肯定引起他人怀疑,所以凶手很可能现在依然姓黎。”
“第三,盗用黎鹏的身份和学历,说明凶手文化程度不高,大概率连中专都没上过。”
“第四,这条小路虽然很不起眼,又只能步行通过,却是通往县城的捷径,比走公路至少节省三分之一的路程。”
”凶手熟知这条小路,一定对周边环境非常熟悉,八成是常住附近的村民,亦或是经常从乡镇往返县城的流动人员。”
“我们可以根据这四个基本条件,排查从1989年开始,齐海市范围内所有外来务工人员登记,以及国营和私营企业的在职人员信息。”
听到这里,周正顿时眼前一亮,又问:“最后一个疑点,刘军说他离开时,黎鹏的脸还没有被砸烂,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宋启对此早有推测,脱口而出。
“从刘军醒来,到发现黎鹏死亡,再到仓皇逃跑,凶手全程都藏在附近监视着,等刘军离开之后,才毁掉黎鹏的面部。”
“或许他早就想这么干,恰好刘军醒来,他来不及动手,只好暂时躲起来。”
解释很合理,一切豁然开朗。
周正满意的点点头,扔下宋启独自上车,扬长而去。
“我靠……”
宋启站在荒野中,一阵无语。
不过周正也没白嫖推理,很快就给宋启共享了一条重要情报。
根据四个条件筛查,莲东县老棉纺厂有个人符合绝大部分条件。
孤儿,南方人,虽然已婚,但妻儿老小都在南方老家。
经常往返县城与周边乡镇,对路况非常熟悉。
更重要的是,这人居然也叫黎朋,与“黎鹏”只有一字之差。
宋启找到棉纺厂的人事科长了解情况。
老科长翻出人事登记表念叨起来:“黎朋87年入职,90年元旦就离职了,干了三年。”
案发是在89年底,时间也对上了。
这个“黎朋”的作案嫌疑陡然上升!
可惜年代太过久远,手头资料非常有限。
离职人员的档案大部分都销毁了,甚至连一张本人的照片都没有留下。
宋启随口问了一句:“同期还有其他人员离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