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可并非这般想的。
应缺自然知道,崔拂衣不过是宽慰自己。
应缺自然并非当真在意身后名,但见他竟对自己如此关心,应缺也不由心中勾唇。
便是遭逢变故,身陷囹圄,青青仍是青青。
“所以,夫人这些年来,所求为何?”
崔拂衣被应缺一句话说得愣住。
半晌,仍未能及时反应。
“生前事,身后名?”
“出人头地,报仇雪恨?”
“荣华富贵,金玉满堂?”
“亦或是位高权重,无人可欺?”
崔拂衣久久未言。
半晌,心中仍未想出一二,似哪个都行,却又似谁也不是。
应缺笑了笑,仍在道:“若是身后名,崔子衿之名已然做到。”
“若是报仇雪恨……我已着人去查你母亲意外亡故一事,想来不必耗费多久,便能有所进展。”
崔拂衣不由手心微蜷,眸光复杂深邃,流光暗涌。
连此事都有所安排,他的世子夫君,深谋远虑,落子之快,远超常人。
“若是荣华富贵,位高权重……”应缺轻笑一声道。
“夫人,瑞王府可算富贵?”
作为先帝嫡幼子,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瑞王府若且不算富贵,天下便无富贵之人。
崔拂衣点头。
“瑞王府,可算位高权重?”
宗室之中,瑞王与皇帝最亲,手中权利只多不少,作为其唯一嫡子,身份地位,自是不必再说。
崔拂衣默然。
“夫人嫁了我,便也占了权贵二字。”
“如此,荣华富贵,权势名望,夫人便都有了。”
“天下能比夫人幸运之人,大约……便只有为夫了罢。”应缺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