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康良心里也不好受,他静默几秒,说:“即便不是周姜凛,那个人也绝对不能是纪衡。”
聂辞一怔,下意识看向父亲,聂康良的表情十分认真,“他不适合你。”
聂辞很快调整好情绪,目光调向别处,“我明白。”
“还有你妈妈……”
提到林安仪聂辞就忍不住拧紧眉头,“她又来找你了?”
“是她的手术。”聂康良说:“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她找合适的肾源。”
“她到底是不忍心用温翎的肾,可她当初却是连哄带骗,要把我送上手术台的。”聂辞说这些话时,早已没什么情绪,就是在陈述一个普通事实。
“所以,我拒绝她了。”
聂康良的回答倒是意外。
他淡淡道:“这几年她怎么对我都没问题,但是她不该虐待你。”
聂辞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时,赵缙一溜烟跑进来,“姐……”
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凛哥来了,就在门口。”
她回头看,“怎么不进来?”
跟聂康良知会一声后她就来到了门口。
周姜凛正坐在台阶上在那抽烟,从背影看,整个人憔悴又沧桑,没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风采。
听到脚步声,他侧过头,朝她露出标志性干净又温和的微笑。
聂辞走过去,顺势坐在他身边,“从医院过来的?”
“嗯。”
他把烟掐了,扭头看她,眼里载着细碎的光,“我爸下午昏倒了,医院下了第一封病危通知书,我妈哭得路都走不动了。”
他轻轻说着,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只是听他这样说,聂辞心就跟着揪疼了,她默默地看着他,倏尔抬手抱住了他。
周姜凛紧紧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同时紧紧拥着她,“小辞,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