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门外传来动静。
聂辞全身的神经都变得高度紧张起来。
接着,有人走进来。
先是来到卧室,看了看她,然后又退出去。
很快,浴室传来水声。
聂辞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耳边的水声似被无限放大,不断折磨着她。
没过多大一会儿,水声停了。
就在聂辞屏息等待时,卧房的房门再也没有被推开,反倒是书房那里传来动静。
聂辞慢慢坐了起来,茫然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突然,她自嘲地笑笑。
再次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头顶。
很奇怪,这次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她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是方琰打来的,她已经出院了,今天就会回律所。
“要不要再休息几天?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我才不要,再休息下去,人都要麻了。”方琰停顿一下,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嗓子有点哑。”
“我没事。”
聂辞边跟她讲电话边起床,推门出去,她犹豫了下,还是推开对面书房的门……
里面被收拾得很干净,却没有纪衡的身影。
她又来到客厅和餐厅,同样没看到人。
聂辞站在原地,胸口被一股无名的火气塞满,可又无处发泄,更甚者,她连发泄都会显得师出无名!可正因为此,她便更压抑、于是,更想要发泄……
如此一遍又一遍,恶性循环。
聂辞简单吃过早餐后,清理好厨房,想了想,将藏在冰箱里的中药全都拿出来,然后一袋接一袋地倒进水池里,房间里都是中药味。
做完这一切,她像彻底解脱了,再也不必一个人背着这些枷锁了,松口气后,拎起包就出门了,心情也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