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期镇定神经,拼命想让自己的手电筒不要晃在那个黑色塑料袋上。
“怎么了。”
忽地一个平静有力的低沉嘶哑声音从头顶传来,是路鹤的声音,顷刻之间,让孟思期慌乱的神经瞬间得到了平静。
转眼间,路鹤趴到了她的右侧,她能感觉到身旁立即加入了有温度的气体,他身上独特的木质味道也让她更加宁静。
“路队,不知道是不是人头。”
路鹤纤长有型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握住手电筒的手背,朝里面照去。
“老罗,找一个晾衣杆!”
路鹤发出命令。
“好好。”
罗肖国马上回应。
不一会,屋里传来严春的声音:“路队,晾衣杆。听说你们找到人头了?”
路鹤松开她的手背,“手电别晃。”
在手电筒微微摇晃的光照里,路鹤举着晾衣杆将圆球状的黑色塑料袋捅了一下,塑料袋缠着蛛网滚了出去。
床榻另一头,罗肖国和严春已经上前解袋子。
路鹤快速爬起身,孟思期也想爬起来,但是发现身子不听话了,她的大腿麻了,她根本爬不起来,也许是今天跑了太多楼梯,她的体力已经趋向极限。
她弓着身子时,两只软绵无力的手臂,忽地被路鹤有力的手掌握住,他轻巧地将她提了起来,“没事吧。”
“腿有点麻了。”
“坐床上休息会。”
床?孟思期哪里坐得下去。不过她心里很欣慰,至少现在找到了人头。
“菜坛?”
严春蹲在床的另一头发出气急的尖叫。
罗肖国大怒:“这是哪个兔崽子,把菜坛藏在床底下,还包了塑料袋。”
孟思期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刮了一下,不问此前是欣慰还是后怕,在此刻全然变成了遗憾。
她看见路鹤眉眼蹙起,眼底涌起淡淡的忧虑,心里也不免惆怅起来。
走出这间屋子时,另一间屋,冯少民也刚刚走出来,罗肖国问:“老冯,你那边怎么样?”
“没有发现。”
冯少民摇了摇头。
路鹤望了望远方的城市上空,那边弥漫乌云,“收工吧。”
一行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走下楼梯时,孟思期能感觉大家始终憋着一口气,满眼是不甘和遗憾。
“小孟以后可别疑神疑鬼了,把一个菜坛看成人头,老人家把菜坛子藏床底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