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轻没有留下。
他一言不发,离开了临天宗。
外头的天光大亮着。
三个浑身带伤的人,看见这天光,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
谢清昀抱着小草回到了隔壁。
邬野抱着清衡,躺到了床上,床上还有明乔夜夜都盖着的花色小被子,和一个小枕头。
邬野和清衡盖着小被子,挨着儿子的枕头。
被子和枕头都小小的,他们盖不住身,也枕不住头。
可他们抓着这两样东西,丝毫都舍不得放开。
这上面还有儿子的气息,这张床上,都到处是儿子的味道。
为了长个子,小家伙喝牛乳喝的很起劲儿。
他喝了一肚子牛乳,没能长个子,反而把自己身上喝的一股子牛乳味儿。
邬野平日里话最多了。
可现在他抱着清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抱着,有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此刻,他们不是什么仙君,不是什么魔尊,他们只是一对失去了孩子的可怜家长。
家长们在底下思念着崽崽。
而坐在小云朵上飞升的崽,这会儿已经置身在了一棵古树上。
古树是负责接引所有飞升之人的,他打着吨,已经很久没看到有新人来了。
一朵云和一个小孩儿,毫无征兆地落到了他树上。
他摆动了一下树枝,打了个哈欠,悠悠转醒。
“孩子。”
他低沉的嗓音顿了顿:“灵云。”
“你们是谁带着谁飞升的?”
古树的声音,刚开始还吓了明乔一跳。
等到明乔发现是树在说话后,他从树上滑了下来,站到树干前,仰起了还在泪流满脸的小脸。
“树伯伯,是我飞了呀,我不想飞。”
“我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