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旨意,要我亲自镇守沈州,帐下两万将士维持辽东基本的秩序,也起到约束作用,防止战后有不怀好意的团L作祟。”
“我恐怕要长时间待在这里,直到女真和大晋的关系归于平静,直到双方融合的趋势大定。”
伍定钟将周元带到帅府,记脸严肃地拿出了圣旨,高高捧起。
“元帅,圣旨。”
他看向周元,脸上有些愕然。
因为周元非但没有跪着,反而坐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四周,又提醒了一下:“元帅,圣旨啊,内卫若是看到…”
“拿来吧你。”
周元一把将圣旨薅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嘉奖,基本上没有任何干货。
他皱眉道:“没有其他信吗?”
伍定钟疑惑道:“信?没有啊!”
“没事,我有。”
关陆从外边走了进来,笑道:“伍将军你快去休息吧,大过节的,也不必这般操劳,陪帐下的弟兄们去庆祝一下。”
伍定钟愣了一下,这才干笑两声1,无奈摇头离去。
他是老臣了,很多事他看得懂,但他有他想要坚守的东西。
至少在尊重皇权这一块,他要保持自已的理解。
“元帅,末将先告退了。”
他缓步退了出去之后,关陆才把信递给了周元。
他笑道:“刚才外边人多,就没有拿出来,陛下说了不许别人知道。”
周元点了点头,打开信件,微微眯眼看了起来。
“徐大胜耐心等侯,终获良机,骑兵突出,全歼马家军,甘肃保住了,西北之危已经不再紧迫。”
“你这边又全歼了沙皇国的入侵大军,这意味着,大晋陆地之上,东西双线作战,都取得了胜利。”
“加之,荣亲王叛乱集团被彻底铲除,大批守旧派一并被处理,整个神京朝局焕然一新…”
“小师弟,我们获得了各种意义上的胜利,真正踏上崛起之路了。”
“按照我对新时代的粗浅理解,我认为核心在于五个点,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其一,和女真的融合要稳扎稳打进行,要让好长时间磨合的准备,让好阵痛出现的应对措施,不断收揽民心,加固他们对大晋的认通,最终实现民族融合。”
“其二,西北的局势依旧危险,应该继续固守甘肃,清除甘肃、西海等地的马甲残余势力,把内部洗个干净,再慢慢想办法处理野心勃勃的叶尔羌汗国。”
“其三,关于神京,这些年杀的宗室和勋贵已经太多,虽然很大程度上消除了我们的政治敌对势力,但也动摇了人心,动摇了朝廷的根基。主要表现为世家大族人心惶惶,让事开始收缩,甚至有衣冠南渡的趋势;朝局官员青黄不接,年轻一辈有冲劲却缺乏经验,老一辈行将就木,又不够大胆,这样的磨合期起码需要两三年。所以神京乱不得了,要安稳几年,着重培养下一代,可以与新政的实施相结合,多多历练他们,完成权力的平稳过渡。”
“其四,由于政敌的抹除,我们的权力已经很是集中,足够有能力更大程度上推行新政了。但考虑到大晋刚刚从血泊中站起来,根基遭到了损伤,百姓的基本生活经不起挫折,所以在新政上要趋向于保守。整L来说,是巩固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集中力量提升百姓的生活,而火耗归公等方面,还需要时间去耐心等待。”
“其五,开海的力度已经足够,不适宜再扩大口子。如今开海虽然步伐大胆,但已经是乱象丛生,许多矛盾已经十分尖锐,亟待解决,赵诚再出色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调节多方利益,找到合适的法子去形成良性分配。在我们的海军还处于羸弱阶段之时,开海的口子只能维持,不能扩大,要集中处理问题才行。”
“我总结一下,就是我们大晋的崛起,在这个根基薄弱的初期,各方面政策要偏向于保守,要稳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