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淡然的将衣衫穿好,男人的语气算不得多好,有些低沉:在看什么,看这条难看的疤吗
裴乐瑶嘴唇微微颤抖着,已全然苍白。
她抬起猩红的眼睛,满是愧疚之色,难过到心口发痛。
浑身是伤的单于,唯有是险些致死的,是她给拓跋野造成的。
不难看。
她语声有些颤抖,眼睛在那条疤痕处移不开。
她再想象那日被刺客用刀刺伤后的拓跋野,鲜血流了一地,中毒倒在地上的模样。
如果自己不那么冲动的说分手,如果自己选择回宫后再说,是不是他就能避过这次危险
拓跋野随即一笑,那笑意苍凉如冬日呼啸的寒风:
这不是孤身上最深的那条疤,孤最深的那条疤,是在这里,这里的里面。
拓跋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
偏生戎马半生的单于,手起刀落,果决冷血,
却尝情而痴妄,难以自拔,越陷越深,犹如自愿溺毙情海之中一般。
情之一物,太过可怕。
裴乐瑶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他,只能从屏风后失魂落魄的逃了出去。
回了自己的帐子后,她这一夜,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长歌今日负责守夜,她小声问道:公主,您怎的了可是今日跟单于闹了不愉快
裴乐瑶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看见拓跋野胸口的那道伤疤了。
四年前,我跟他说了分手后,他大醉后遭遇暗杀,险些身亡。
此事,我难逃罪责。
她侧眸:长歌,人的感情好复杂。
四年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再去想这个人,可是偏偏控制不住,偏偏得知那道伤疤后难受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