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八月之前辣椒都有,”安常康转头跟赵礼辉约定,“那就十五那天我来接你。”
“接我?”
赵礼辉迷茫。
安常康拍了拍胸口,“我姐夫有辆拉炭的车,好在天不冷,你坐后面吹着风也没事,要是弟妹得空就带上她一起。”
“好,”赵礼辉大力点头。
陈万生下班后才去代销点买东西,他虽然向工会借了钱,可除去彩礼又给家里寄了一点回去后,手里能用的只有三十多块钱了。
他尽量买那种包装瞧着很大,但又不是很贵的东西,把自行车前后都挂满了,这自行车他是向同事借的,因为东西挂得太多,他都没办法骑车,只能推着向水井巷去。
赵礼辉和容师傅小跑回家后,和以往一样洗头洗澡,然后把衣服洗了晾好,再去灶房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
晚上喝粥就杂粮咸菜饼子,再来一大盘凉拌黄瓜,这天热,就爱这一口。
吃过晚饭,陈翠芳指了指他房间,“你大哥寄回来的,今天下午我拿回来还没拆呢。”
赵礼辉走进房间,看见角落里放着的东西,拆开一看,是几本书,还有两张布票,这两张布票可不少,因为一张布票就是一匹的量,也不知道赵礼生是从哪里弄到手的。
还有一封信,信里面说布票是送他们的新婚礼,书是他对象帮忙寻到的,也是对方的一份心意,赵礼生在信里抱歉他不能回来帮忙和见证弟弟弟妹的婚事等等。
赵礼辉把两张布票收好,拿起纸笔写回信,写好后用信封装好放在一旁,明天陈翠芳会找时间寄的。
“不是要去看电影吗?快去啊。”
陈翠芳见他还在家里,连忙道。
“马上,点点呢?”
没找到小狗子的赵礼辉疑惑。
“被你爹带去串门了,”陈翠芳拿起蒲扇,“我也要去你六婶子家坐坐,你快出门吧,我要关门了。”
赵礼辉摸了摸鼻子,“好。”
他也拿着一把蒲扇出门了。
叶归冬刚吃过饭,见赵礼辉来了,二人跟叶妈妈他们打了招呼后,便出门了。
因为电影院的方向在水井巷那边,所以他们要路过水井巷,这会儿时间还早,就想着慢慢溜达过去,也可以消消食,结果刚到水井巷,就听见有人议论陈万生送聘礼到孙家去的事儿。
“他找工会借了钱,”赵礼辉低声跟叶归冬说,“听说借了一百多,这聘礼也不用愁了,而且他们也是下个月初九办事。”
“那天的日子好,”叶归冬笑道,“好多人家都在那天办事呢。”
她知道的就不下五家。
“那么点东西,真好意思,瞧着是大件,可谁也没买过啊?都是块头大,价钱便宜的。”
“之前孙记文家的还到处吹嘘自己女婿怎么怎么好,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说不定人家礼金多,咱们也不能看表面,要真是那么差,他们能笑着让人进门?”
“他们家都是爱面子的,不笑着难道哭着?和赵大根家简直不能比。”
吃瓜殃及自己,赵礼辉和叶归冬对视一眼后,快速跑路。
孙记文之所以答应陈万生他们下个月初九结婚,是因为和赵大根怄气,因为赵礼辉订婚的第二天,赵大根在厂里到处发糖,孙记文自认什么都比赵大根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女儿出嫁都排在人家媳妇儿后面,于是就松口,即便陈万生现在还没过学徒期也能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