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大年的孙子得的是急性肠套叠,由于医疗技术和条件所限,当地医院建议赶紧到省城的儿科医院去做手术,不巧的是,当地医院仅有的两辆救护车都不在,而小两口身上的钱不够打车跑那么远的路程。
程大年看着来找自己的焦急万分的儿子和儿媳,再看着昏迷中的孙子,程大年敲开了政府值班司机的门,可人家说车是给领导准备的,不可能为他人出动,万般无奈,程大年想到了梁新。
梁新二话没说,拉起程家大小四口人赶往宁阳。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吴长青打电话,请吴马上给卫生厅打电话。
吴长青虽然离开了财政厅不再主管卫生厅,但营州市委书记的身份在那摆着。
卫生厅长薛玉恒亲自给省医二院院长打电话,院长则立刻给儿科主任打电话。
等梁新的车开到医院门口时,儿科主任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着梁新如此为自己的孙子着想,程大年与儿子儿媳热泪盈眶,尤其让程一家人感动的是,多亏梁新的及时安排,如果再晚十几分钟,孩子就被耽误了。
上礼拜三,程大年到市政府办公楼里去给走廊中李几盆大花浇水,其中,一盆米兰在郜平凡办公室墙外,当他刚走近这盆米兰的时候,突然听到郜平凡平的声音从里边传来:“我呸!编,编你特么也得编得靠点谱啊!那么我再问你,你说吴长青和招待所一个服务员搞乱搞男女关系,那个女服务员是谁?是谁?”
程大年赶紧屏住了呼吸,听了一会儿后,便听出来了,那个挨郜平凡骂的人是尹金虎。
该浇的花花草草都浇完水后,程大年找机会拨通了尹金虎的手机。
“金虎,我是你二姐夫啊,下班有时间吧。上礼拜天我从家回来时,你二姐让我给带回来几个咸鹅蛋,还有你最爱喝的纯粮小烧。我看你一天到晚忙,就没找你,下班你来我这取一下,我再整两个菜,咱哥俩喝点儿。”
尹金龙只要听到有酒喝,后脑勺都会乐开瓢,立马道:“妥嘞,我心里正憋屈想找人喝几盅,二姐夫,下班见!”
程大年和尹金虎是屯亲,论来论去尹金虎管程大年叫二姐夫。
程大年的花匠工作,就是尹金虎给郜平凡开车时介绍安排的。
“金虎啊,你在电话里说,心里憋屈想找人喝几盅是咋回事啊?”程大年为尹金虎倒了满满的一玻璃杯小烧,口气里充满了关心。
尹金虎爱喝家乡的纯粮小烧,就是因为其度数高,65度以上。
“瞅瞅,还是二姐夫了解我,这酒啊,就得烫,别管是JB夏天还是冬天。”尹金虎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烧酒。
“噢,二姐夫,你刚才问我为啥心里憋屈啊?可特么别几把提了,白天让高郜平凡那个狗逼给骂了一顿!”尹金虎下巴上的那一撮黄毛毛一蹦一蹦的。
“我就说嘛,我那会儿去浇花,看见你从郜市长办公室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不过郜市长骂你干啥?”程大年把一片火腿肠,夹放到了尹金虎的盘子里,“你可是他最忠诚的老部下,营州人有几个不知道替他卖命?”
尹金虎把杯中的一大半酒一口干掉:“日踏马的!当官的都是翻脸不认人的狗逼,算了,不说了,二姐夫,喝酒!”
程大年清楚尹金虎这货现在是还没喝到量,只要三杯酒一下肚,肚子里的那点东西就会全都抖落出来。
“金虎,我看郜市长对你也真是不错,什么私事儿都让你替他跑跑跶跶,这可是领导对部下的最大信任啊。”
程大年看尹金虎喝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往外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