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郜平凡俊朗的面孔酡红。
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才发现家中依然是壶空杯凉,妻子云杉杉因为始终没有得到他的道歉,仍旧住在学校里,一晃已有半个多月了。
郜平凡想喝点热茶,就在他把电水壶接满水刚按下开关时,传来了“叮咚”的门铃声。
"嗯?怎么会是你!”郜平凡打开房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脸笑意的梁新。
“哦。郜市长,我特意前来为您送行。”
“你特意来送我?”郜平凡万没有想到梁新会来为他送行。
“郜书记,哦,不,我还是称您为市长吧,这样叫起来更亲切!”梁新对神色淡漠的郜平凡说道。
“梁局长,郜某可不敢劳动你的大驾!”郜平凡依然是态度冰冷,语言更冷,但还是把梁新让进了客厅。
梁新依然笑意如初:“郜市长,我真的就是来单纯为您送行的,今天市领导为您饯行,我级别低没有资格参加。明天市政府各委办局的头头们为您饯行,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争先恐后地抢着敬酒,所以提前来了。”
昨天,郜平凡的继任者安威下发了指令——明天政府序列的各部门班子成员为郜平凡饯行。梁新今天特地从宁阳赶了回来。
听梁新这样一说,郜平才猛然意识到,那些平时与他所谓的关系好的人,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一个单独过来看望他的。
梁新继续说道:“郜市长,之前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没少惹您生气,有些误会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哪有什么误会?梁局长工作一直很出色,我心里清楚。”
郜平凡虽然心里有恨,但是梁新在栗德广雇凶案上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对梁新还是心存感激,毕竟他早就从梁新曾经的话里话外中听出来了,对方肯定知道他参与了此事。
“郜市长,我这个人和别人不太一样,不愿意当面忽悠领导。但是,我知道感恩,不管别人怎么看,您毕竟是我的老领导,所以,您履新高就我没有不来看望您的理由,更没有不为您送行的道理。”
“呵呵,谢谢梁局长啦。”
“郜市长,还记得那张字条吗?”梁新突然问道。
“什么字条?”郜平凡神色微变,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把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再跟您重复一遍:“‘郜市长,与你成双入对走进‘热带雨林’的应该不是尊夫人吧。德广公司的田助理的确有些姿色。但这个世界终究是太小了。以后不论去哪儿,都不要如此明目张胆,一个人开好房间等另一个人会安全些。落款是:你的朋友。’”
梁新记忆力超强,复述得居然一字未差。
郜平凡想起来了,这正是一个多月以前那个周六的下午,他和田馨去宁阳“热带雨林”开房,晚上十点多钟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夹在自己奥迪车前挡风玻璃上纸条上的内容。
“那是你写的?梁局长!”郜平凡的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