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一点都没意外父亲能说出这话。
他叫王氏去反省,其实也并不是为了给自己出头,不过也就是为了容家的声誉,怕王氏继续犯蠢罢了。
见她不说话,容太傅加重了语气:“她到底是你妹妹,她跪在那里掌嘴,你又能闹着好吗?”
说着,他心里都有些怨怪沈砚书,将姣姣罚得太重了,相爷就没想过如此做,自己这个岳父的面子,也会过不去?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若是想保住我们容家的颜面,必有法子!”
“可你最后你只保住了你一人的荣光,枝枝,你让为父有些失望!”
容枝枝都听笑了,凭什么他们在外头惹事、闹事,辱骂自己,还要自己来给他们擦干净身子?
可这话怎么能与父亲直说?
她假作委屈地道:“父亲,您说的道理,女儿都明白!”
“可是父亲,您也知道,女儿是个和离之身,相爷不嫌弃我,肯提出娶我,我本就是战战兢兢。”
“生怕自己说错了半句话叫他不快,毁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我实则也是很难啊。”
“当时相爷生那么大的气,众人都吓到了,女儿又哪里敢开口……”
说着,她还假意抹泪。
容太傅被噎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容枝枝一眼,诘问道:“你从前并不是这样谄媚他人的性子!”
容枝枝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小声道:“可是父亲,先前不是您说,和离一回,还能说是齐家的错处,若以后再和离一回,那就都是女儿的错了吗?”
“女儿当日听了您的教导,一直在反省自身。怕自己那副刚强的模样,又惹得沈相不快,这才强压着性子。”
“女儿这都是听父亲的话,难道女儿……又做错了吗?”
容太傅:“……”
他很难不觉得,是不是自己当初说的那句话,叫枝枝心里不舒服,她生生记了这么久,今日故意拿出来堵自己。
他也是第一回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这样记仇,那番话都过去多久了?!
容太傅沉眸道:“为父看得出来,相爷并未因为你和离之身,对你有所嫌弃,你在他跟前,也大可以大胆一些!”
容枝枝还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父亲,女儿如今自卑得很,哪里敢恃宠而骄呢?”
“其实女儿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什么样子,才能叫郎君一直喜欢。”
“女儿见着沈相的时候,也极是彷徨。女儿今日看似风风光光,实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容枝枝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演技,能不能骗过容太傅,因为父亲信不信都无所谓,如今沈砚书要娶她,她对容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