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瑜倒是个直白的人,直言道:“不必谢我,我是从隔壁的小巷路过,被沈相遇着了,请我帮忙送你一程。”
“沈相想来也是知道我的性情和出身,才求到我这儿,几句闲话奈何不了我,我也并不看在眼里。”
容枝枝:“……”
她哪里会知道,她离开不久,沈砚书也离开了龙行司,两府有一段路是要同行的。
沈砚书的车夫,远远瞧见这一幕,沈砚书又看到了菁华郡主这个“有缘人”。
容枝枝:“相爷有心了。”
宗政瑜看她一眼:“好端端的,马车怎会出事?是你家里的人,不想你好?”
容枝枝轻笑,不答反问:“郡主是出门游玩的吗?”
她实则很欣赏宗政瑜这样快人快语的人。
可对方是钧王府的独女,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自然可以有什么便说什么,说错了,也会有人给她善后。
与自己自是不同。
宗政瑜轻嗤了一声:“你啊,一瞧就是没被家里人善待!”
浸泡在爱里的人,不会活得这样小心翼翼。
“可你长这样好看,也不便搬出来住,只是一个县主身份,怕是保不住你。”
见宗政瑜与玉嬷嬷说了一样的话。
容枝枝对对方的防备,也散去许多,眼底多了一丝决然:“若是没这容貌,不就省心了?”
宗政瑜一惊。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当真打算寻机会搬出来,但是也担心容貌惹祸,所以想自毁容颜不成?
“你可别冲动!你这张脸,便说是女蜗娘娘的杰作也不为过,若是毁了,多可惜?”
容枝枝淡声道:“身外之物罢了,能活着顺心才更要紧。”
宗政瑜本是有些瞧不上容枝枝这副闷沉沉的做派,可听到这里,才算明白,容枝枝的难处,想来是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若不是无路可走,哪个姑娘家会想到毁容来?
心里难免多了几分同情:“你且不要冲动,不要绝处,勿要走极端。”
容枝枝:“自然。”
哪个女子不爱美呢?若非必要,她也是舍不得的。
宗政瑜心惊肉跳了看了她一会儿,才又道:“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