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光和六年(公元年)六月。
颍川郡阳翟县。
这里是东汉有名的冠带之乡,文人雅士云集,世家大族楚立。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却异常的繁华。
街道车水马龙,行人比肩接踵,人语声、马叫声、犬吠声、孩提声,此起彼伏。
城郊外,一座宽敞的庭院依山而建,这里原本是颍川名门荀家的一座别院,现在被荀家捐出来建成了一所书院。
与城内的热闹相比,城郊的这处书院却异常的幽静,偶尔会传来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
一峨冠博带的先生缓缓的讲道。
先生周边跪坐了一圈年轻人,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位先生也是颍川名士,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徽字,号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是天下奇人,博学多识,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也是书院的教授,负责一众学生的学业。
书院的学生都是颍川的学生,大多敏而好学,唯独有一个例外。
这是司马徽的目光落到了角落里酣睡的年轻人身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学生叫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
在书院的众多年轻人中,唯有这个孩子最是聪慧,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只是前段时间得了场怪病,病醒了之后就开始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情,对学业也不那么专注了。
这让司马徽有些不满。
不过鉴于此子是大病初愈,司马微也没有为难与他。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
呼噜,呼噜!
“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
呼噜,呼噜!
水镜先生当下脸色有些难看了。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没想到这年轻人干脆打起鼾来。
众学生看到了水镜先生生气了,登时有些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