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国军阵,响起了鸣金声。
阴兵们恍如一人般,闻金止步,而后齐齐退却。
射央城上的守军,没有欢呼,只是齐齐往城墙上一倒。
有的甚至不顾地砖冰寒,直接入睡了。
实在是太累了。
这才第一天的守城,却让他们把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都榨了出来。
甚至最后,很多军士都是把长剑涂抹了精血,站在阵法边缘攻击那些鬼物。
傅律指挥精力还尚好的散修们,把睡着的军士移动到稍微温暖的角落,又调动衣物食物,只等一切安排好了后,已经是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
匆匆扒了两口饭,便又回到了北面城楼上。
然而却不见其余城主的身影。
一问之下,却听说他们都去了南面城楼。
傅律一愣,安排了林副官值守,又迅速飞到了南面城墙之上。
方上城墙,他就感到了明显的不对劲。
皆因城墙上的守军,目光全部聚集在一个方向,而且他们的眼神,似乎太过专注了些。
有的军士与散修,甚至眼角含泪。
傅律一震,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
却见鬼国军阵上空,那洪流天幕里。
一个衣着破烂,浑身血污的人,正举着一块铁板,在漫天的剑气雨下,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是宁道友?
怎么意气风发的宁道友,变成这个样子了?
傅律忽而看见一道粗壮的剑气落在宁亦头顶的铁板上,把他砸了一个趔趄!
“哎呀!”
不知多少人在这一刻,心脏齐齐一滞,惊呼出口。
好在宁亦踉跄几下,终是又站定了。
一颗碎石迸溅到了他的脑门上,撕裂了肌肤,留下了一条血痕。
宁亦眼睛中被血色糊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