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父亲问的此事呀。”徐孚远说道,“此事彝仲在书信中曾有提及,言圣上此举不亚管子,只此一桩便足以载入华夏之煌煌史册。”
“此言过矣。”徐尔遂又问道,“如此说来债券能买。”
“能买。”徐孚远点头道,“夏家都已经在筹银子了。”
“好,那我徐家也抓紧筹银子。”徐尔遂当机立断道,“你去咱们徐家名下的米铺、布帛铺、酒庄、榨油铺以及各处庄田走一遭,将各家账上所有的存银都收上来,投入海贸的十万两银子也拿回来,这次咱们就不参与了。”
“啊?”徐孚远有些错愕的道,“海贸也不参与了么?此次扶桑之旅可获利三成,而且风险也要较南洋之旅小,错过可惜。”
“可惜什么。”徐尔遂摆手说道。
“风险再小,那也是存在风险的。”
“且风险一旦降临,就本钱都蚀掉。”
“是。”徐孚远不敢顶嘴,唯唯应喏。
徐尔遂又道:“对了,再把存粮卖掉!”
“啊?”徐孚远更加吃惊,“存粮也卖?”
“卖!”徐尔遂说道,“做生意就要如此,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足,粮食卖了明年还能再长出来,但是像这样的将银子变为官田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不会有了,你也不想想,光咱们华亭县,各家的地窖里边就藏了多少银子?”
“是。”徐孚远不敢再吱声。
……
不光是华亭的徐家。
同样的一幕也在江南八府一州反复上演。
崇祯从扬州府开始的一系列的运筹算计,终于在献俘阙下仪式之后结出累累硕果,江南八府一州的缙绅已经在暗中酝酿着抢购债券。
崇祯此时却来到了金川门外的军营之中。
跟着崇祯一起到来的还有五千多个士子。
是的,此时奉讨虏诏赶来南京的士子已经超过三千,加上国子监的两千多个学生,崇祯帐下已经有五千多人的学生军。
当然,这五千多士子的素质就良莠不齐。
甚至还有打架的,也有士子愤而返家的。
崇祯暂时还没有闲暇来收拾这些个士子。
至于这次是带着士子来体验军营生活的。
崇祯的到来,得到三千边军的热烈欢迎。
原本坐地休息的边军纷纷起身,对着崇祯山呼万岁。
看到崇祯如此受边军将士拥戴,随行的士子不由得热血沸腾,对于即将到来的军旅生涯也不免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