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怎么就气傻了,没能想到这一茬,听他在那儿义正辞严地放屁!就该当场给他撅回去!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吵架就是这样,事后无论想出多好的骂招,那也是过期作废。
云昭无能狂怒,气急败坏,运足了力气,飞身跃起,一脚把路边的石貔貅脑袋给踢了下来。
“呼——”
沉重的貔貅脑袋砸向夹道旁的凌云花。
一只蜻蜓呆呆停在蓝色叶尖上,被阴影罩住也不知道飞走。
“嘭!”
碾溅一地花汁。
“算你倒霉!”云昭双眼微微眯起,“我连人都敢杀,何况是你区区一个蜻蜓!等着吧,我这就想办法宰了那对狗男女给你陪葬!”
她虚起视线,望向貔貅脑袋滚过的地方。
凌云花丛东倒西歪。
没找到蜻蜓碎片。
“飞了啊?”
云昭撇撇唇表示失望,转过身,大步离开。
遇到台阶,她轻身跳了过去。
没再踢。
入夜前,云昭回到云府。
府前整条大道铺满华毯,道路左右三步一盏宫灯。
府邸更是金碧辉煌。
它并不是一座寻常宅院。
云府占了整座山,或巍峨、或精巧的楼榭亭台与山体本身浑然相融,山就是府,府就是山。
镂空的山间,雾色透着珠光宝气,华美非凡。
放眼千里,最为光耀的地界除了皇城所在的九重山,以及日夜修建的通天塔之外,便是云昭她家。
她踏上山道,仰头望去,心里再一次涌起奇怪的陌生感。
熟知的世界好像都藏着另一副面孔。
晏南天是这样,爹爹也是这样。
“阿伯,”她问领路的老管家,“你会不会忽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周围都变得好陌生?比如这里有那么大一个紫金炉,我居然今天才看到!”
云伯呵呵笑起来:“那是因为大小姐每次回来都有南天殿下陪着,就只顾着和殿下说话呢,当然留意不到左右啊。”
云昭一阵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