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镜花水月。
八个方位同时飘来了那个家伙欠揍的、嘲讽的笑声:“我用得着你放过?”
人早就跑了。
在他眼皮底下,就这么跑了。
东方敛:“……”
行,算他孤陋寡闻,算他没见识。
视线一转,落向两个人对坐的墓碑。他想起来了,那个家伙落坐之前吹了下灰,他也很习惯地低头吹了下灰。
就看漏了那么一眼,给“她”金蝉脱壳跑了。
东方敛拎着剑走出两步,气不过,踹了脚坟,恨恨骂了个脏字。
云昭意识回归,不敢睁眼。
她居然亲手给自家死鬼做了个杀局,真就是谋杀亲夫。
心脏“怦怦”乱跳,指尖一阵阵发麻。
手背忽一凉。
云昭吸着气,视死如归地睁开双眼。
“……?!”
入目是个蛇。
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胖蛇。
它跟鬼神大概是玩了一整夜,肉墩墩盘在她身边,弯着双眼,亲昵低头拱她手。
它用尾巴尖卷着那根刻了敛字的竹簪,在她面前甩来甩去。
反复提醒。
云昭:“……我知道啦。”
她接过簪子戴上,起身,走出林间封印。
天边有剑光掠过,一晃便到了面前。
东方敛找到了这里——他被他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四目相对。
表情各自复杂。
云昭无比庆幸,真心实意地感慨:“东方敛你是真厉害!没了香火都能跑掉!”
东方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