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自己大老爷这般表情之后,这名衙役才出现意识到自己好像给想劈叉了。
于是乎他赶忙,也跟着一起皱起了眉头,做起了思考的模样。
半天的功夫等到杨论的脸已经因为气愤而变得红肿起来的时候,这名衙役才终于拍了拍自己脑袋,想起了自己方才聊的八卦。
“启禀老爷,小的方才说的是,燕王殿下已经往北平就藩去了。
这件事现在京城里面已经传遍了,甚至咱们江浦县也有不少人知道。
毕竟咱们守着北上的渡口,燕王殿下走的时候,虽然没有给沿途的各个县衙打招呼,可是这过渡口的消息终是瞒不住任何人。”
这名衙役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点兴奋的意思,毕竟这个情报是他昨天夜里在酒场上获得的。
现在见自己的这条情报明显对自家老爷有用,他心里也不由得多了一点点的骄傲。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自家老爷眉头皱得更深了。
而肉眼可见之间,这位方才还气魄无比的大老爷,此刻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可是随着脑海中的震惊逐渐消减,慢慢变得冷静下来的杨论,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他自己是承受不了万一得罪了燕王府之后,可能带给自己的责难。
可是如今已经站在危险边缘的她,却也同样没有办法承担,因为在李善存这个标杆事情上,处理不当所招致的本地土豪乡绅的人心背离。
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处理一件寻常的案子,甚至还可以通过这件案子,从李善存这个土豪手里获取更多的利益。
可偏偏没有想到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超出了他杨论可以想象的地步。
如今的他就像是从一条宽阔无比的大道,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条独木桥上。
此刻若是一个选择不慎,自己万一从这上面掉了下去,就将会获得一个永劫不复的下场。
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之后,杨论立刻领着自己选手下掉头又重新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放不放姓胡的那个小子,对于杨论而言,逐渐变成了心里一个纠结的疙瘩。
一边是自己长远的前景,一边是近在眼前的危机。
这里边没有一个地方是他杨论舍得放弃的。
而原本占据上风的放了姓胡小子的这种想法,随着燕王已经就番的消息传来,也变得不是那么急迫。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必须抉择的时候,那他杨论自然是要再细细思考一番。
这种将要影响自己一辈子的事儿,绝对不能够仓促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