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叫帮理不帮亲,杨跃进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杜鹃狠狠剜了眼,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站在那儿气的把头扭向了一边儿,没有继续开口。
见杨跃进又想发作,韩三顺适时拉了他一把,连着使了几个眼色,示意他没必要跟一个不懂事儿的女人置气。
“屋里有凳子,想坐着谈就自儿个去搬,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走人,没问题吧?”
姚卫民淡淡开口,斜了眼梁国庆。
“呵呵……”梁国庆晒笑,倒也不生气,示意小波进屋拿了凳子出来。
待他坐下后,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带过滤嘴的香烟,没有即刻说出此行目的,而是率先看向了姚卫民。
“采购站上班,嗯,应该经常全国到处跑,南方那边儿了解的多么?”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姚卫民,神色玩味,吐出一口烟雾。
姚卫民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端起酒杯跟韩三顺喝起了酒,没搭理他。
“不是,我说你特么到底是来干嘛的?有屁快放,搁这儿装尼玛的大尾巴狼呢?真把自儿个当条子了是吧?!”
杨跃进气的差点就要拍桌子,他被杜鹃弄得现在一肚子火,见梁国庆坐下后盘问起了姚卫民,顿时又要发作。
“杨跃进,我给你脸了是吧?合着你觉得我今晚来找你,是打算求着你做买卖?!”
一直被杨跃进粗口喝骂,梁国庆也有点儿蹿火了,脸色一沉,冷冷质问道。
“不然呢?你特么不求着我,这大晚上的不请自来,难道是天生犯贱么?!”
杨跃进不甘示弱,点指着他再次羞辱道。
“好!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也没必要让不相干的人回避了,待会儿看看咱俩谁求谁?!”
梁国庆声音提高了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瞥了眼姚卫民和韩三顺,转头再次看向杨跃进,神色阴沉了下来,同时有浓浓的戏谑意味浮现。
“明人不说暗话,你跟杜鹃合伙弄的那批纱线出事儿了!”
他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这个消息,见杨跃进神色怔住,继续得意的冷笑着道:
“没想到吧?真当棉纺厂是你们家自个儿开的呢?品质上等的纱线想拿就拿?
不妨明着告诉你,棉纺厂纠察队的头头是我把兄弟儿,你们那批货没等运出去,就已经被扣下了!”
说到这里,他朝已经用手捂起脸的杜鹃补充了句,“杜鹃,不用怕,只要你愿意听我的话,那么这件事儿你不用负全责。
那批纱线也要不少钱呢,你又没钱,很明显只是个从犯嘛,主犯还在这儿坐着喝酒呢,啊哈哈……”
梁国庆说完后畅快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仿佛是说了件天大的笑话,一时难以平复心情。
刚刚一直听着杨跃进对他的喝骂,心里也忍着呢,就等着现在这一刻,迫切要看看杨跃进惊慌失措、无助向自己求饶的可怜模样。
“王八蛋,你想讹我?!”杨跃进脸色愤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又想上前动手。
“慢着!”姚卫民制止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茬架能解决的了,怪不得梁国庆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抓住了杨跃进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