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虚弱地对高枝道:“不要这么大惊小怪,都把水撒了,快擦擦,再去端一盆,给我降降温。”
高枝是有点奇怪的,刚刚几分钟之前程惠让她去端水的时候,见那几个手下说话的时候,还挺正常的,怎么几分钟不见就虚弱成这样?
她突然瞪了齐安国一眼,肯定是看见他就心情不好,被他气得!
“嫂子你躺着别动,我这就收拾!”高枝把程惠扶着靠躺在沙发上。
程惠对齐安国道:“失礼了,领导见谅,今天实在是起不来。”
“没关系,你快好好休息!”齐安国道。
他打量着程惠,头发不如往日精致,披散着,有些杂乱,就像刚才床上爬起来(看见他下车刚抓乱的)。
眼睛格外水润,像是有层水。
脸色也格外红润,不像平时那么白皙。
有点生活经验的人就知道这是发烧了,温度还不低。
至于气色,就更萎靡了,没有平时那么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样子。
原来是真生病,不是装的。
高枝叫了其他人过来擦地,她又端了盆水过来,打湿毛巾给程惠擦脸、擦脖子、擦手。
程惠跟齐安国道:“今天本来没约领导,领导既然来了,是因为郑女士的事吧?抱歉,我之前真不知道,我也不是装病故意为难她。”
“我知道。”齐安国道:“我是来,道歉的。”
程惠突然一笑:“昨天已经道过了,真是”没完没了。
齐安国也想到了,昨天程惠就说同情他,替郑曼如道不完的欠,结果还真是道不完了!
真的心累!
突然,前院有汽车停下的声音,然后是关车门的声音。
每辆汽车的声音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关车门的习惯也是不一样的。
相熟的几个人,程惠已经分得清了。
她背对着窗户,没有回头,继续跟齐安国闲扯几句,然后掐着时间扯回话题:
“领导是来让我出面替她跟江领导求情的吧?”程惠道:“抱歉,这个我做不到。
“一来江领导的任何决定,肯定是依法依规办事,没有错处可挑,我一个体制外的小厂长,没有资格置喙。
“二来,话都说出去了,没过一个小时就收回,朝令夕改,江领导的面子往哪放?”
“这事他虽然误会了,但是这是他的一番好意我也不会装作不懂,更不会驳了他的面子,我只会领他这个情。”程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