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昂之所以用了七天才回,估计也是和他有关。
熊阔海道:“别站着了,坐吧
他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周元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混到这一步的吗?”
周元皱着眉头,摇头道:“不知
熊阔海笑道:“我是洛阳人,爹娘是佃农,家徒四壁,穷啊,饭都吃不起
“八岁的时候,老家遭了蝗灾,实在没吃的了,爹娘把我送到了寺庙,做了小沙弥,我也练就了一身武艺
“弱冠之后,我还俗下山,却因不谙世事,屡遭欺骗,多年积攒的香火钱和师父留给我的积蓄,一文都没剩下
那些往事让他唏嘘,叹气之中,又抬起头来,寒声道:“就是被赌场骗的
周元道:“所以熊大人有心除去赌坊?”
熊阔海则是继续道:“走投无路之下,我落草为寇,杀人劫财,却见不得那群王八蛋欺负小姑娘
“我抱着那个丫头,硬闯了出去,全身挨了十四刀,命大,没死
“患难之中,总有情愫啊,我孑然一身,成了赘婿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轻轻道:“这么多年来,我依旧认为那是我此生最伟大的决定
“靠着岳父大人的关系,也靠我自己的本事,也靠陛下圣明,我一路走到今天
“在十多年前,我就在临安府做百户,也是你这个位置
周元疑惑道:“那时候就有赌坊存在了?”
熊阔海道:“赌,千古有之,而近几十年来,临安府为最。走私的,贩盐的,当官的,漕运的,人人皆赌
“当初我想拔掉这些毒瘤,但仔细一查才发现,那些毒瘤不在城南,而在庙堂
他看向周元,轻笑道:“没有大人物护着,那些土鸡瓦狗能成什么事?”
周元道:“所以呢,熊大人从金陵潜伏而来,却不是为了除去赌坊?”
“太小了
熊阔海眼睛都快眯没了,但声音却愈发厚重。
“赌坊就像是草,割去一茬又长出一茬儿,治标不治本,没意思
“要玩就玩大一点,把地都给他们掀了!”
王昂沉声道:“我们被盯得很紧,其中不乏手法老道的锦衣卫,应该是陆寒星在发力
“此人耳目太多,必须率先除掉,否则我们没有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