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道:“多谢鲍大人
鲍善汝笑道:“也别说老夫苛刻,再提醒你一句,河道那边也得打点,否则你的船可不那么容易过得去
“河道找谁你应该是知道的…”
周元暗暗记下了两个人——山东巡抚和漕运总督。
好家伙,这是贩卖私盐?
不不不,这分明是朝廷和盐商一起合伙吸百姓的血啊!
小小一个白家,就牵扯到了两个朝廷二品大员,山东巡抚,漕运总督,哪个不是封疆大吏,哪个不是朝廷股肱,哪个不是朝廷中重中之重的能臣。
周元没有拒绝鲍善汝的晚宴邀请,对于商人的“人设”来说,能跟这样的官吏结交,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为此,他在饭桌上可谓是好好演了一场戏,敬酒抢单,什么事都干了。
这还没完,喝了酒之后,还得去青楼听戏听曲,让姑娘们伺候着玩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府上。
当然是鲍善汝的府上,他的邀请,周元没法拒绝。
盐引还没拿到,需要两天时间,周元相信鲍善汝肯定不需要那么久,这一方面是请示上级,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在调查周元等人的身份真实性。
所以这一晚,周元的的确确和李玉婠、庄玄素一个房间,这是夫妻的戏码。
烛火摇曳,周元沉着脸道:“盐引要钱,拿盐要钱,运盐要钱,卖盐也要钱…呵呵,除了正经的商业成本之外,光是这几笔维持关系的钱,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吴家给我的情报之中,白家要每年要给鲍善汝一万两银子,要给山东巡抚二十万两,要给漕运总督二十万两,要给盐田监察使十万两…”
“算上其他莫名其妙的打点,包括各大关卡的通行,包括山寨土匪都给钱,竟然要花掉足足六十万两银子
说到这里,周元都气笑了,咧嘴道:“每年六十万啊!算上其他成本,那岂不是轻松上百万了?而即使如此,白家每年都要赚超过四十万两银子
“你们要找到,曲灵的墨韵斋已经是大晋最大的书局了,除了《三国》销售期间,每年也不到十万两
庄玄素叹了口气,道:“怪不得陛下要查盐商,这么多钱,的确让人眼红
官采曦也咬牙道:“国库都没钱,他们竟然能赚那么多,真真该杀
周元则是瞪眼看向她们,凝声道:“你们…你们竟然想的是这个?”
官采曦道:“那想什么?难道我们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