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潮商一直在抵制,宁愿囤积货物,也不发给佛朗机人,但…潮商就算是有再厚的家底,也快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又道:“从去年年底开始,佛朗机那边来了许多商人,在通商口岸开设商行店铺,他们的东西美观、奇特、实用、价格便宜,竞争力极强,同类型的商品,我们大晋的商人根本竞争不过
“这主要体现在纺织品、羊毛制品、皮革制品、金属制品和玻璃制品
“我们民族商品遭到了巨大的冲击,破产者十有七八啊
“另外,这些洋人在通商口岸不受律法制约,可谓是嚣张跋扈,殴打百姓、欺压良善、奸污少女、杀人抛尸,他们是什么都敢干
“我们找不到证据,就没资格调查他们,就算当场抓获、铁证如山,也没资格审判他们,无非是他们自己判自己,所谓监禁、苦役、罚钱,谁知道呢?”
“洋人的各大店铺,俨然已是我大晋的国中之国了
“海岸线被封锁,制海权的丢失,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且这个代价,我们逐渐要支付不起了
周元缓缓点头,道:“洋人嚣张跋扈,我今天来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
“另外,我还见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他扬声道:“来人,把今天闹事那个给我带上来!”
众多官员都有些疑惑。
而片刻之后,外面就传来了怒骂之声:“放开老子!靠北!我爹是福州守备!你们都等死吧!”
“在福州这地方,只有老子欺负人,还没有人敢欺负老子,草!”
听到熟悉的声音,福州守备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瞪大了眼看着外面。
其他官员也是眉头皱起,互相对视着。
一个额头上破了大口的年轻人被拉了上来,他看到这大厅满是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爹。
他顿时大喜,连忙道:“爹!爹你也在啊!快救儿子啊!这些都是贼人!他们打我啊!”
“就是他!就是他!爹!你快把他抓起来!”
然后他又对着周元大叫道:“狗儿子,你死到临头了!”
周元轻轻道:“这位年轻的少爷,自称是福州守备的公子,在大街上纵马驰骋,肆意践踏我大晋百姓,更关键的是…他是在为一个佛朗机人保驾护航,给对方开路
“咱们大晋军队将领的儿子,成了佛朗机人的奴仆了,哈哈,难道福建已经沦亡了吗?难道这里已经成了佛朗机人的土地了?”
“真是可耻!”
说到这里,他看向福州守备,淡淡道:“福州守备,他…是你的儿子吗?”
福州守备听得双腿发软,扑腾一下跪在地上,面容都扭曲了:“启禀王爷!这畜生,以前是我的儿子!”
“现在他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