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又道:“九丈萧,你去做另一件事……就是把我和诸葛刚在蝙蝠岛起龃龉的那件事大肆宣扬出去……明天早上,我要听见茶楼里喝茶
的客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九丈萧道:“是。”
当夜,金钱帮。
这里一般只同“肃穆”两个字相关。
四四方方的格局,四四方方的屋子,没有假山、没有流水、更没有花园,光秃秃的院子中,四处分布着身着黄衫的金钱帮帮众——今夜是这些人在值守。
上官金虹的屋子亮着灯。
屋子里忽然传来“嘤咛”一声。
紧接着,这声音变成了一声轻轻的娇笑,一个如黄莺般动听的女声道:“……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男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你不知道?”
那女声沉默了片刻,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铁打出来的铁人?”
男人冷冷道:“你该能体会到。”
女声中充满疲惫的爱火:“……你、你饶了我吧。”
这女人当然就是林仙儿l,这男人也当然就是上官金虹。
林仙儿l与金九龄相互勾结,做下了“绣花大盗”的案子,又把黑锅反手扣在了无辜路过的李寻欢头上。原本计划得好好的,谁知罗敷高调出场,冲进来就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
别人不清楚林仙儿l做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
她不知道罗敷清不清楚她做了什么,但她清楚现在这女人必须得死,太碍眼了!太危险了!
那么,应当如何杀死她呢?
她的武功很高,寻常人等奈何不得;她身边的帮手很多,林仙儿l并没有信心只睡一次,就能让中原一点红反水替她杀人……况且,她有一种天生的危险直觉,认为罗敷很有可能已设下天罗地网,就等待她自己往进跳。
所以,她不会去接触她身边的人。
那么……她还能怂恿谁去一掌拍死罗敷呢?
答案其实非常简单,林仙儿l于男女关系之上敏锐非常,她一定看出了罗敷与荆无命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也看得出以上官金虹的控制欲和对他左右手的重视程度,绝不可能忍受这种级别的挖墙脚。
第二天一早,罗敷果然拎着礼物来到了金钱帮总舵的门口。
她今天打扮得非常得体,红衣裳肯定是不能穿的——这会让上官金虹以为她是来他儿l子的坟头上开趴体;绿衣服也不能穿,她的绿衣裳们都漂亮得能闪瞎人的眼,不合适不合适。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
头发规规矩矩地绾着、上头不着金凤彩蝶,只装饰了一朵新鲜的白芙蓉,耳朵上挂着明月似得珍珠耳珰,她身上的罗裙是荷花白的,里头的里衣却是藤萝紫色,压在袖口,只露出一道淡淡的紫色绲边,与同色的腰带相映成趣,足见她爱美的巧思。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罗敷这般打扮,晨风一吹,蝉鬓上的白芙蓉轻轻颤动,愈发显得她娇颜素净,好似个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风流小寡妇。
……如果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