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只是太子,还不是皇帝……
于是只得深吸一口气,冷着一张脸,骑马从张玄素身旁走过,看都不看他一眼。
身后的侍卫沉默不语。
骑着高头大马,从东宫少詹事两侧,踢踏着走过。
张玄素立于中间,仿佛一块矗立在溪流中的磐石,执着的大声宣读:
“今苑内娱猎,虽名异游畋,若行之无恒,终亏雅度。且傅说曰:学不师古,匪说攸闻!”
“然则弘道在于学古,学古必资师训……”
马队缓缓消失。
夕阳的余晖,照在巍峨的太极宫。
城墙角楼的青瓦,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宫檐上的祥兽,沉默的注视着芸芸众生。
宫门的守卫手持大戟。
注视着黄昏中那道孤单的身影,目露不忍。
“故知祸福之来,皆起于渐。”
“殿下地居储贰,当须广树嘉猷!”
“既有好畋之淫,何以主斯匕鬯慎终如始,犹恐渐衰,始尚不慎,终将安保……”
张玄素读完谏书,缓缓转身。
望着大唐皇帝西行的方向,躬身施礼,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留下:
“陛下,臣未能教导好太子!”
“臣有罪……”
……
天边的暮色渐沉。
流云缓动,余晖渐渐退却。
最后一丝光明铺满宫殿,整齐的青石路面,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
晨夕宫内。
阴妃挽髻上妆,对镜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