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说这位骑兵少校是个人才,短短的一瞬间竟然想了如许多,不过,却是将官场上的某些潜规则看得透透的。
但,有些事就算他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却不得不去做。
在场的中国军人,除了他麾下的骑兵,还有一群辎重兵。
辎重兵带头的那位少尉看骑兵少校那个眼神简直就是哀求,比一帮骑兵们来得不带半点逊色。
吕三江这个骑兵是辎重兵们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点情分自然还是有的,但更重要的,可是辎重兵们不愿意得罪骑兵。
骑兵做为步兵中最灵活机动的部队,如果辎重兵们倒霉遇难,最先来解救他们的,或许就是骑兵们。
如果因为此事,最高指挥官下令将违令的骑兵军士就地执行军法,骑兵们或许拿最高指挥官没办法,但将怒火转移至辎重兵们身上那是一点都没毛病。不用违背军令,稍微慢一点儿,那是谁也没办法的事儿。
所以,从内心中,辎重兵们想救这个傻子骑兵的心思一点儿都不比骑兵们少多少。
面对麾下和一群不想被迁怒的辎重兵,当然更重要的是不想失去刚刚成长起来的精锐军士,骑兵少校就算已经想透了其中的关键,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啪!”骑兵少校立正行礼。
“长官,吕三江于松江之战中立下战功两件,一为诱敌深入,使得我骑兵全歼日寇一骑兵中队,并斩杀其少佐中队长;二为侦察途中击杀日寇重要军官一人,但因日寇秘而不宣,至今无法知晓其军衔官职。还望长官看在其连续立下战功的份上,饶过他这一遭。”
“哦?听龚营长这意思,是要来个功过相抵了?”唐刀看着硬着头皮站在自己面前的骑兵少校,面无表情。“是不是如果他的战功不够,你龚营长还要拿今天之战来说事儿?毕竟,骑兵营今天可是为先遣团全军做出了重大牺牲,拿此功换一个小小军士的命,想来也是足够了。”
“报告长官,龚少勋并无携功自傲的意思。我只是请求长官看在吕三江这个混账东西也曾是个杀寇好汉的份上,允许他戴罪再立新功,哪怕是战死在对日作战的战场上,也比死在我们自己的枪口下要强。”被唐刀如此一说,骑兵少校脸上热汗滚滚,却也只能死撑到底。
“噢?是吗?龚营长的意思是,日后但凡有人违抗军令,只要他曾经是个好汉,那我就应该让他戴罪立功上前线和日寇作战?”唐刀嘴角微翘,眼神中的凌厉虽然不减,却是深邃了许多。“可比如我军目前这态势,那里不是前线?”
我擦,上当了。
被唐刀变得深邃的眼神一扫,正在流汗的骑兵少校却犹如醍醐灌顶,想明白了。
唐刀果然如他所想,一个小小军士不足以让他杀鸡骇猴,他这个军部直属特务团骑兵营的少校营长才够份量。
怪不得方才这位唐副主任一直脸色冷峻的站着没下令呢!敢情就是等着他这个骑兵营长上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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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就算不主动跳出来,也有别人会为吕三江求情的,那个浑货绝壁是死不了。
但想明白的骑兵少校更知道,早已谋算好这一切的唐刀压根不愁他不会跳出来,哪怕他早已经想明白。
原因很简单,那是他的兵,他如果不护,恐怕日后就没有小伙伴陪他‘玩耍’了,那几乎是赤果果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