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3000米的人造绝壁被轰塌不下数十处,坍塌的黄土形成随意可以上人的斜坡,埋葬了3000名日军的深壕如今也是断断续续,再难向先前那样靠着这些工事就能把日军步兵驱赶到深壕中肆意杀戮。
阵地上更是密布着大小不一的弹坑,许多用原木支撑的战壕都被150重炮给轰塌了,甚至有3个12。7毫米重机枪暗堡都被重磅航弹给命中,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大坑。
要不是李九斤早就判断出日军这次炮火准备的时间不会短,短时间内不会用步兵发起冲锋,从而将阵地上的大部分人员和枪械都转移到反斜面坑道中,光是着10个小时的炮击,就能把兵强马壮的3营给打个半残。
饶是如此,还留在一线阵地上的观察哨,也牺牲6人,重伤8人,那都还是留在可以防105榴弹炮的永固工事里,可见日军这一轮炮火准备有多可怕。
从某种程度上看,黄茶岭阵地的工事防御力,不足先前的一半。
再面对日军如此恐怖的火力掩护和一次性出动3600名步兵的轮番攻击,从军都快20年的老兵李九斤,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这种感觉,还是自四行团在太行山彻底站稳脚后的第一次。
而张家山那边,岩永旺更是亲临一线,这一次,这名日本陆军中将再度准备了15个步兵大队近1。1万步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岩永旺比刚到此地的落合甚九郎更渴望攻下眼前的这片阵地。
毕竟,落合甚九郎内心深处的屈辱感是在5年前留下的,时间是可以改变任何伤痛的良药,从军职越来越高的落合甚九郎并没有一上来就把自己师团的10个步兵大队全部拉上来放上赌桌,就已经看出,他虽然也想一波流拿下阵地,但还是有所保留的。
而对于岩永旺来说,就是眼前的这片阵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吞噬了他116师团近1万人的生命,这是他军事生涯从未经历过的失败。
这名日本陆军中将很清楚,如果不是陆军大本营为避免临时换将造成士气继续低落,他这个师团长搞不好早就会本土述职了。
想在战后还有个不错的地方待着而不用回本土养老,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攻克城南阵地,攻破衡阳城。
所以,岩永旺选择了孤注一掷,把经过补充的116师团主力全部拉到了一线,组成了恐怖的6个波次攻击群,那可以保证2个小时内,张家山各高地前都有连绵不断地步兵冲击。
岩永旺不相信有那支部队,在经历过150、105这种大口径榴弹一天炮击后,还能抵挡住如此高强度大兵力的步兵突进。
的确,此时的张家山各高地上已然是满目疮痍,原本覆盖着山坡的灌木丛早就被轰成碎片,举目四望,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山坡上的土层更是早已松软,人走在其上,浮土都能到脚脖子!
预10师在张家山、虎形巢等一线的主阵地上总共放了3个步兵团,28团、30团、31团共6300兵力,在这一天的炮击中就损失了超过800人,兵力已经锐减到5500人,只有即将开始冲击日军兵力的一半。
而用于防御的重机枪不过30挺,轻机枪90挺,各类火炮不会超过30门,远不如116师团投入用于掩护步兵冲锋的40门步兵炮、40门迫击炮和超过130挺重机枪及290挺轻机枪。
可以说,此时在城南阵地上的中国军人兵力不过6600余,轻重火力方面也是全面落后日军,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居高临下,尚有还未完全坍塌的战壕所用。
而对于此时的衡阳炮兵指挥部,面对日军对衡阳的三面强攻,亦是捉襟见肘,不得不把所有山野炮放在对城西、城北的平原地区火力支援上,留给城南的,唯有那集合起来的32门81式迫击炮。
如果一个步兵师级战场,拥有32门迫击炮的炮火支援对于一名指挥官来说绝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此时位于师指挥部的葛大师长听说没有山野炮支援,满脸都是浓浓苦涩。
“给我接唐处长。”葛有才语气沉重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