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国公倒是随性得很,“别紧张,老夫就是找你随便聊聊,下一局?”
谭瀚池闻言眸光落在棋盘上,其上黑白子错落,显然己经下到一半了。
“这是老夫今早和安宁下的,你继续执黑子,我们下完吧。”
谭瀚池闻言心头微微一动,点头应道:“好,听您的。”
二人你来我往下了几手,兖国公突然开口说道:
“听说那赐婚的旨意,是你自个儿求的?”
谭瀚池正在落子的手微微一顿,郑重点了头,“回国公爷,是的。”
兖国公淡淡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你是想好了,老夫姑且认为你对宁儿是真心的。”
谭瀚池闻言,神色认真地说道:“国公爷,晚辈是真心的。”
兖国公也没反驳他,只是平静地说道:
“你也知道,宁儿她爹是个混不吝的,这兖国公府的门楣靠他是靠不住的。”
“若老夫要求你与宁儿的长子姓左,今后入我左家族谱,承袭我兖国公之衔,你可愿意?”
谭瀚池听闻这个请求,没有任何犹豫地回道:“晚辈愿意。”
兖国公见状,不由地眉头微挑,“你早就想到老夫有此一求了?”
谭瀚池轻轻点了点头。
“若世子爷无意再娶妻生子,毕竟是世袭罔替的恩宠,国公爷心中想必难免遗憾。”
兖国公被道破了心思,这会儿才隐约体会到乔忠国所言:谭小子聪慧通透,远超旁人。
“你不必应得如此之快,这世上子孙缘谁也说不准,若你和宁儿只得一子,你也愿意?”
谭瀚池当即摆正了神色,沉声说道:
“国公爷,晚辈这辈子也没想要如何泼天的富贵,只求立身正首、天下太平,再奢求一心人白首。”
“晚辈此生若有幸能得一子,便随其母姓,若再得一女,便是上天眷顾。”
“若这辈子并无子孙缘,想来天命如此,晚辈心中无怨无怼,唯不负此生一遭罢了。”
兖国公听到这里,不由地心生震撼,半晌才在心中慨叹一句:
此子确实可为妙人也!
“难怪忠国对你百般称赞,这桩婚事老夫很是满意,但是宁儿心中尚有迷茫之处。”
“她希望能与你聊聊,你可愿意?”
谭瀚池闻言,当即落下最后一子,起身说道:“晚辈求之不得。”
兖国公点了点头,扬声喊道:“老席,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