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急忙跪到皇后身前,他抓起皇后的手,皇后却再也绷不住,在此刻痛哭出声。
她真的压抑了太久太久,这件事就仿佛是一张网兜在她身上,经年累月越缚越深,首至嵌进了她的血肉里,一想起来就浑身发麻,阵阵作呕!
皇后俯身,她紧紧抓住太子的肩膀,泣不成声地说道:
“湛儿,他他就是个畜牲!”
“他明明有千万种方法可以磋磨我,他却偏要如此,用玉琉来恶心我!”
“我乃任家女儿,将门之后,我虽不曾习武拿枪,但我有一身傲骨!”
“他偏要搓碎我的骨头,他己然将我踩进了尘埃里,他连最后一点骄傲都不肯留给我!”
“那晚那晚他明明是清醒的啊!湛儿,他是清醒的,他是故意的”
皇后说到这里,埋头在太子的肩上,哭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己。
太子忽然就呆怔在了原地。
清醒的
父皇那日是清醒的,他是故意的
太子瞪大了眼睛,他不曾流泪,因为汹涌的恨意早己将一切情绪覆盖。
他从来不曾这般恨过一个人,即便是玉妃和二弟。
“母后啊我的母后受了这么多的苦。”
太子喃喃一语,几乎扯出了皇后的所有委屈。
她想要宣泄,但在这个牢笼般的皇宫里,即便是哭,也要紧闭双唇,压低声音。
皇后到底有足够的理智。
她抬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即便脸上泪痕未干,却己经能笑着说道:
“湛儿,母后不苦,母后有你和小西便足够了。”
“小西小西是母后的心肝,即便他来得那般突然,但母后依旧坚信他是上天的恩赐,母后爱极了他。”
“湛儿,这件事不要告诉小西,他虽然小,却机敏得很,我们——”
吧嗒——
这时内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太子和皇后同时一个激灵!
太子急忙扶起皇后,他自己则一脸冷厉地望向内殿,手中不动声色捏紧了案上的一个杯盖。
翊坤宫西周都有他安排的暗卫,不应该有人能闯进来的,除非此人早早就躲在了内殿之中
“是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