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尾声,国主面上露出了些许疲乏。
大皇子是个会来事的,见状开口说道:
“父皇,夫人今日方醒,正是需要陪护的时候,儿臣知晓父皇心系夫人安危,今晚的夜宴不若就由儿臣负责吧?”
“事出有因,想必两国使臣也不会认为是我朝怠慢的。”
大皇子此言一出,乔忠国与车和璧自然识相附和。
国主闻言大感宽慰,目露满意地冲大皇子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乔大人、车大人,孤的大儿虽然己人至中年,但犹是个混不吝的,这京都他熟得很,今夜便就由他代孤招待诸位吧。”
国主的话里处处透出对大皇子的亲昵之意。
乔忠国与车和璧急忙客气应声。
接下来宴罢,国主离席,大皇子笑着扬声道:
“诸位,京都处处好风光,但要细数那些好去处,本殿首推京华河畔。”
“今夜,本殿便在京华河畔的青莲画舫上宴请诸位,如何?”
乔忠国他们自然是客随主便,于是今晚的行程便这般定了。
午宴至此结束,乔忠国他们在宫人的引路下出了宫。
百里承佑带着孟谷雪往秋实宫行去,没想到二皇子百里承智也跟了上来。
百里承佑眉头一蹙,“二哥,你这是何意?”
百里承智面色平静,理所当然说道:“三弟,二哥与夫人同遭此无妄之灾,如今夫人醒转,二哥身为儿子,自然也要去探望一番。”
孟谷雪己经知晓百里承智与国主夫人曾有一段旧情,此时当真一点也猜不透,这百里承智究竟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的。
百里承佑闻言面色一沉。
“二哥也知道母后是遭了无妄之灾,世人对女子到底严苛,二哥可以全身而退,母后却要被逼得以死明志!”
“二哥若真关心母后,这段时日便仔细避嫌吧,今日那些郎中之事,三弟便不同二哥计较了!”
百里承佑对自己这个二哥己经尤其客气了。
兄弟俩相差十八岁,在百里承佑的记忆里,幼年的时候,二哥在外人面前总是威严无比,对他却格外和煦温柔。
他小时候一度还曾十分黏着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