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真想大白,陆家与李睿注定反目。
陆继中本就愧对沈鸢,如今知道是李睿害得沈鸢小产,恨他还来不及,又岂会再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而在李睿心中,陆继中不光染指他的女人,还将沈鸢强塞给他,这份仇恨与屈辱,他同样记恨在心……
立夏时节,天气已热,大长公主却遍体生寒,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公主,我们要怎么办?睿王府还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呢?”
沈鸢是在陆府没的孩子,陆家肯定要给睿王一个交代的。
大长公主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明明是他做的,如今反过来陆家还要给他一个交代。
晨光一点一点从窗棂里泄进来,照在大长公斑白的双鬓上,如染上了一层寒霜。
“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为一个沈鸢与他对质,撕破脸皮?自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找个人将此事顶下了事。”
大长公主喉咙里仿佛卡了一只苍蝇,恶心难受。
“那……赵嬷嬷要如何处置?”
大长公主眸光幽沉,咬牙道:“她既是睿王的人,我们自是不能动她,免得打草惊蛇。”
沉吟片刻,她冷声吩咐:“将身契还给她,找个借口将她赶出府,等她离了镇国公府,再杀了解恨。”
金嬷嬷想着得来的消息,本不想在此时再烦扰大长公主,但又知兹事体大,不敢隐瞒,于是将截下来的信件拿出来,小心道:“这是三小姐禁足以来,老奴的人截下的往来信件,有三小姐写给睿王的,也有睿王写给她的……”
事到如今,大长公主不用拆开信件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顿时怒不可遏,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摔了。
“难怪他一直迟迟拖着不定下与二丫头的下聘日子,原来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他将我陆家姑娘当成什么了,菜摊上的白菜萝卜,任他挑选吗?”
金嬷嬷跟在大长公主身边这么多年,鲜少见她发这么大的火,连忙劝道:“所幸发现得早,还不至于酿成大错……只要他与二姑娘的婚事一定,三姑娘就死心了,说不定就会乖乖去参加贵妃娘娘举办的花宴了……”
大长公主如何不知道这个理,但他不提,陆家总不能去催着他下聘。
但此事又拖不得,贵妃娘娘的花宴可不会等人。
拧眉想了想,大长公主冷冷一笑:“睿王不是因着沈鸢小产伤心难过吗?你让二丫头送些好酒过去,陪他解解愁。”
金嬷嬷瞬间明白过来,立刻下去安排了。
掌灯时分,刚回府没多久的陆晚,就被大长公主安排去睿王府给睿王送酒。
另一边,睿王府的书房里,李睿看着暗卫送来的密报,蹙眉冷声道:“先生他是何意?”
那暗卫低头禀道:“先生卦象算出,能助殿下登顶的,不是三小姐,而是二小姐。先生让殿下尽早下聘,不宜再拖延。”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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