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收了些银钱,要不亏大了。
这石头房子里,真穷的家徒四璧了。炕上也就一张破苇席,衣箱一个,还被老鼠啃了个穿底。
不怪刚才那爷几人胆大,是家里除了院子里的一头老驴,银钱无一文,粮剩下半袋子。
原身方嫚子,四十有六,生子三人。
老大王狗子,结巴,三十岁,一儿铁棍一女大花,妻子是脑子慢半拍的牛氏小翠。
老二王驴子,被拉去当了兵了,多少年都没信儿了,如果活着二十六了
三子王小猫,二十二,闲汉一枚,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寡妇带儿子一个。自称在女方家拜堂成亲了,没花家中一分钱,还白得一个儿子。
中间得大女,活到六岁,二女三岁上病死了,又得一小女一生出就是死的。最后又生一小儿活了三个月。
王小猫能言善语的,平日也不回家,就与那寡妇住在县城里,那寡妇有一间布坊。小本买卖,一家三口够吃够喝。
牛氏与女儿二人想去拔点野三七捣碎了,糊在婆婆伤口上,可如今旱的,家里的菜都蔫蔫的,谁还管地里的野菜?早焦黄焦黄的了。
最后只糊上了草木灰!
把方橙疼的。那么长的口子,只撒点草木灰,方橙觉的古代人命硬能扛是真的。
这方婆子也不容易啊,拉着一个结巴儿子,脑子木讷儿媳,半大孙子孙子,在这山村里求生存。
薄地三亩,今夏肯定颗粒无收。
那麦早就发黄了,连麦穗都没鼓出来。
不管下不下雨,这村里是不能待了。
王狗子叫闺婆娘去做饭,他与儿子在堂屋里清点东西。
发财了发财了。
别看他平日里少说话,但心细胆又大。见识少,够听话。
方橙趴在炕上,想着家里出路。
这时儿媳做好饭,给她端上炕,还说:“娘,只有豆饭了,加了盐。”
方橙望着像那啥一样的豆饭,果断是拒绝了。
“我这儿吃不下,你给他爷三个吃吧。”
那牛氏得了话,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多说一句都没有,把方橙的那碗饭分给了那爷三个。
自己还是吃起了豆少汤多的那碗。
这日子过的,在外人眼里,不会过日子,成天的吃豆。
啥知道人家成天吃豆?
谁屁多,谁知道!
方橙一下午就在那爷三个屁声中度过的。
怪得有人会给孩子取小名曰二屁,三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