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一见面,自然又是好一顿客套,这边说久仰久仰,那边说幸会幸会。卢俊义将武松与宋江邀请到堂上,吩咐身边的那个青年去安排酒席,要与两人喝上一顿。
在卢俊义面前,宋江并未表现出和原本的性格差别太大的地方。这也难怪,毕竟他“孝义黑三郎”的名号早就打了出去,在江湖上听过的人也不少,现在万一把秦始皇或者张大帅那套帝王霸气或者军阀匪气展露出来,反而会引起疑心。
反正一个皇帝、一个军阀、演戏方面都不成问题。
武松与宋江客套着坐下,趁卢俊义出去吩咐酒席的时候,对视了一眼,低声交谈道。
“哥哥,是他吗?”武松瞥了一眼外面正听卢俊义吩咐的那个青年问道。
“呃……大概是,我也不知道。”
见武松一脸狐疑,宋江摊了摊手道:“我这辈子其实也没见过这两个人,只是听说过他们罢了,剩下那一百多人里面我也大多数都不认得呢。”
武松道:“这倒也无妨,我们过会装作无意问一句便是。看这二人样子也是诚实汉子,我二人将实情据实以告,纵使不帮,也断不会将这消息广而告之,为我们徒增麻烦。”
宋江点点头道:“之前我强赚他上山,行为甚是不妥,现在断不可再做这等先斩后奏的事情了,若是卢员外实在不肯借人,我们去找石秀兄弟便是。”
武松道:“为何不先将二人记忆觉醒?有了实证,他二人才更能相信我们。”
宋江道:“武松兄弟,你那两番奇遇,得的都是本领神通,并未有生活记忆,是以你感觉不出。可在我看来,这脑子里多了三个人的记忆,却实在是件累人的事。”
武松愣道:“这又是怎么说?”
宋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每日早上起来,我都要先问问自己,我是谁呀?是秦始皇嬴政?是宋江?是张大帅?还是那位将军?走在路上,看见官兵,我又想呵斥他们跪下,又想躲开,又想与他们喝酒做兄弟……”
“今日早上起来,我忽然又觉得自己是曹操,再这么下去,万一哪天真疯了,喊着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也说不定。”
武松愧疚道:“是武松思虑不周,害苦了哥哥。”
宋江摆摆手道:“木已成舟,现在说来也无济于事,只是后来我们再帮人觉醒记忆时。除非这人至关重要,不然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先斩后奏。”
武松问道:“那这燕青兄弟算至关重要么?”
宋江纠结得脸上全是褶子,犹豫了半晌才道:“……先看看吧。”
武松道:“也对,先看看卢员外如何反应。不过,我却忽然想起一件别的事情来。”
“哥哥你觉醒记忆时,因为有三个人分量,所以一下子昏睡了三天。这卢员外与燕青兄弟看起来也是条好汉,万一也觉醒个两三个人记忆,岂不是也要昏睡三日?”
“这里不比柴进大官人庄上,你我外来的客人,突然将主人家放倒,他妻子管家定然不饶。”
“这到确实,我竟疏忽了这一点,看来断不能用强了。”
宋江听完点了点头,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