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归元术一个人审他,也不该是在这牢间里,若在牢间里可以审,为何不在他住的牢间?
这个牢间相对宽敞些,也干燥,摆了一张长桌,桌子后边倒是有三把椅子。
归元术居中而坐,剩下的两个位置还空着。
“见过元公。”
南宫敬廉俯身。
归元术嗯了一声后说道:“你我上次相见也是在长安,那天燕国公余九龄拉着我出去喝酒,知道了你要赴任西蜀,我们两个喝的半醉送你。”
“当时余九龄说,他不喜欢南宫敬廉,因为南宫敬廉是个老学究,刻板严肃不讨喜。。。。。。”
“但他敬重你,他说你干的事他干不来,不喜欢你是不喜欢你,佩服你是佩服你,所以送还是要送一下的。”
南宫敬廉脸色一变,下意识低下头。
“愧对余公心意。”
归元术道:“送你的时候,余九龄说他不善言谈,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他只说了一句。。。。。。你年纪大了,远赴西蜀照看好自己。”
南宫敬廉的头低的更深了些。
“后来他和我说起过好几次。”
归元术道:“他说旧楚时候的官员,其实他一个都不喜欢,可你在御史右台那么多年刚直不阿,连陛下稍有错处的时候你都敢说,他佩服你这个,说你是旧楚官员之中为数不多的能让人佩服的。”
“他还说,陛下曾有意让他在御史台任职,他跟陛下说,陛下啊,你让余九龄干什么都行,我都愿意干,可御史台有南宫敬廉那样的人在,他比余九龄要强一百倍。”
南宫敬廉摇头道:“元公不要再说了。”
归元术看了看两边空位:“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还没到,我提前把你请过来是想和你说几句私底下的话。”
南宫敬廉低着头说道:“多谢元公还能如此待我。”
归元术问:“通敌之事,你可有隐情?是被人逼迫?要挟?”
南宫敬廉抬起头看了看归元术,又把头低了下去。
归元术沉默片刻说道:“是旧楚余孽与你联络,让你心中又有了些意难平?”
南宫敬廉又看了看归元术,似乎是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下去。
归元术道:“我与你是旧识,也知你为大宁做过许多贡献,所以私底下与你先聊一聊,也是为了成全你的体面。”
“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到了,你我之间说话便不会是这种态度,南宫,若真到了用刑的地步。。。。。。”
南宫敬廉道:“多谢元公还能念及旧情,南宫敬廉落的如此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他看向归元术:“我与旧楚。。。。。。旧楚余孽,确实私下有些来往,不过这并非是全部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