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声惊雷,晏青禾猛然坐起:“我的图!”
说罢骤然起身,去看他那毛驴,却见毛驴被叶无坷拴在树下,天空阴郁,惊雷起,雨未下。
又见叶无坷坐在他身边用草扇给他驱虫,他顿时愧疚一笑:“失态了失态了,让你见笑。”
叶无坷也笑:“先生刚才睡梦之中说孤身夜雨宿农家,扶摇轻摆舞蓬纱。。。。。。”
他看向晏青禾:“似乎是有些回味,这是一段故事?”
晏青禾脸一红,摆手道:“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回味故事,都是醉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叶无坷道:“你睡梦中说这两句的时候口水直流,脸色发红呼吸急促,怕不是。。。。。。”
晏青禾一指叶无坷:“休要胡说!”
见叶无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晏青禾随即叹道:“真他妈的丢死人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他脸红道:“我之前路过夔州山区,风雨投宿,那地方欢迎客人自有礼数,年轻女子会身穿蓬片与客人贴面而舞,确实,确实令人难以抗拒。”
叶无坷问:“蓬片是什么?”
晏青禾道:“就,一片长布,中间取一洞套在脖间,两片长布前后遮体,但。。。。。。内里空荡,连亵衣都没有,舞动之际。。。。。。”
说完一摆手:“此事揭过不提。”
叶无坷哈哈大笑。
晏青禾看向叶无坷道:“惭愧惭愧,当地风俗如此,若有远客来,而村中年轻女子若看中了,便身穿蓬片对舞。”
“当夜若有留宿,便是露水姻缘,那地方的人没有什么夫妻名分,女子若到了生子的年纪,便会如此选了心仪的男子。”
叶无坷笑问:“先生是留宿了?”
晏青禾道:“被吓着了,在草棚里躲了一夜。”
他看向叶无坷:“如此民俗,不好不好。”
叶无坷道:“先生言语闪烁,不对不对。”
晏青禾却不敢再说,他起身道:“多谢军爷两壶酒,我还要赶路往巴州,咱们就此别过。”
叶无坷指了指毛驴:“你说将两筐画卷送我,莫不是忘了?”
晏青禾摇头:“酒醉而无诳语,大丈夫言出必行,驴与画卷,尽归于你。”
说完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草叶,转身欲走。
叶无坷道:“我有一点事无法解决,想请教先生,若先生不太急着赶往巴州,能不能再多聊一会儿?”
晏青禾回头问他:“什么事?”
叶无坷道:“此地官员大概通白蒲之匪,试图将锦棉百姓迁往白蒲,到时候南征大军一到,匪寇以百姓抗拒大军。”
“我势单力孤,想阻止却无力阻止,先生大才,可否教我如何行事?”
晏青禾脸色一变:“这里的官员竟如此胆大妄为?你说官员与白蒲匪寇相通,可有证据?若有证据,为何不赶往府衙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