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卫、郑二藩,是指卫康亲王以及郑成亲王两支,这两藩并不是崇平帝的兄弟,而是太上皇隆治帝的兄弟。
如崇平帝继位以后,按常例会给一应兄弟封着义忠、忠顺、信平等两字亲王。
隆治帝在继位后,同样如此,这位太上皇倒也宽厚仁义,只顺势在卫、郑两藩后面加了一字,而不是改封其他杂号,是谓卫康亲王、郑成亲王,春秋诸国的封号无疑显得尊贵。
当然,这种给远一系的亲王加着似“贤德妃”,“端容”谥号的两字封号,是陈汉礼法一大特色,如是过世后再上谥号,还会另加字,至少是要凑整整十个字才罢休,更有甚者凑够二十多个字进行花式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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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皱了皱眉,面色凛肃几分,道:“先进城再说。”
据监视卫郑二藩的锦衣府档桉汇总,卫郑两藩初代亲王已经去世,现在是两位崇平帝的叔伯兄弟在袭王爵。
这两位藩王后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其子弟几位郡王,在洛阳强买良田,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只是朝廷迫于太上皇尚在,维护天家宗室忠孝友爱,对违法事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我以河南为根基,呼应神京,这两藩都要清理。”贾珩领着护军,驱马进得条石青砖垒砌的洛阳城,夕阳之下,城门洞的阴影,掩藏下目中一闪而逝的厉色。
身后鬃毛油亮的骏马,驮着大汉京营着红色号服的军卒,好似一团红艳艳的火焰涌入洛阳城,沿着玄武大街向河南府衙门行去。
洛阳鳞次栉比的房舍,两旁青瓦上方,向外推开的一扇扇木窗上,食客好奇地看着又一批骑士涌进洛阳城。
“这是第二拨了吧,看来开封府那边儿当真是出了大事。”一个蓝白色书生长袍,头戴方巾的中年书生,问着对面的老者。
老者说道:“这次朝廷派了不少人,听说开封府那边儿贼寇势大,聚集了十来万乱民。”
就这般,在洛阳百姓的议论纷纷中,贾珩与咸宁公主领着进入了这座大城。
此刻,河南府衙左边儿的院子,已经短暂改换成京营帅帐,军将听说贾珩前来,都是焦急等待着。
“节帅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着六品武官袍服的千户官,进入衙堂,朝着几位游击将军说道。
此行,除蔡权这位游击将军外,还有四位游击将军,其余的都是千户官以及文吏,这些不是贾珩随意抽调,而是在不久前的备战中,从其他几营精挑细选的将领。
原本喧闹的一众将校倏然一寂,向着庭院望去。
霎那间,贾珩在单鸣以及蔡权的引领下,由锦衣卫士以及护军亲兵簇拥着进得官厅。
“末将见过节帅。”此次出征的将校,朝着那蟒服少年,齐齐抱拳见礼。
贾珩进入衙堂,转身落座,目光看向众将,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点了点头,说道:“诸位都坐。”
“谢节帅。”
官厅外侧因是司事房,正在忙碌的文吏多是伸长了脖子看向官衙正堂中发生的一切。
河南府府丞,谢兴科诧异地看向那面孔年轻的过分的少年,与一旁的河南府通判伍宗义对视一眼,低声道:“这位就是那写过《辞爵表》,早有文名的贾子玉?看着真是年轻,今晨六百里加急,说他已领了圣旨,授以便宜行事大权,在地方上可对地方官员先斩后奏。”
府尹是高配,麾下不设同知,而以府丞为左贰,另设治中、通判、推官、照磨、司狱等属吏。
伍宗义眉头皱了皱,说道:“这位早有文名不假,可毕竟是武勋出身,现在又领着这般多兵马,只怕不是好相与的。”
谢兴科忧心忡忡说道:“如今洛阳来了这般多兵马,府库还有太仓中的粮秣也未必够用,府尹大人不就是去了郑藩府上,催缴历年拖欠粮税,还不知是个什么说法呢。”
陈汉虽沿袭了前明封藩体系,但也一定程度上汲取了前明财政被宗藩子弟的教训,根据支系远近,对藩王俸禄进行了大幅度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