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不可能是真……”
他笔挺的身躯,像突然被抽光了力气。
晃了两下,跌靠到墓碑上,大手紧紧攀着边缘才堪堪站稳。
所以,他去到许泳儿家,看到她在流鼻血,并不是被追债人打,而是因为脑瘤?
那如果他当时,把她一起送去医院,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晏漠寒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抽离,煞白一片。
寒气从骨子里一点点渗出来,明明是大暑天,却浑身森寒,感受不到一点点暖意。
许泳儿眼里闪了一抹痛快之色。
对像是泄尽全身强大气场只余一副空壳的男人道。
“晏总,你再怎么在这扮演虐恋情深,知夏也看不到!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照顾你未婚妻吧。”
晏漠寒浑身脱力地倚在墓碑上,整个人灰沉沉的,像是没听到她嘲讽的话。
指尖轻柔地拭过墓碑上的字,幽深的眸子死死盯着墓碑出神。
泳儿懒得再理他。
“我走了,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晏漠寒依旧一动不动,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许泳儿走后,他像尊石像般杵在墓碑前。
“裴知夏”三个字,曾让他想到许多。
一双湿漉漉且清澄透亮的眼睛。
一张微微露齿带着一对小酒涡的甜美笑脸。
一个干练精明、行动力迅速和他高度默契的特别助理。
一个在在他身下极尽妩媚性|感百般妖娆的尤物。
一个……
关于裴知夏,他可以加无数的后缀和标签。
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裴知夏”和“之墓”联在一起。
这代表,裴知夏身上新的标签和后缀,就此终结。
裴知夏的人生,到此,戛然而止。
而关于她的一切。
好的,坏的。
开心的,痛苦的。
也已经,戛然而止。
一道银色闪电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