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她翻了个身,轻抚着腹中的孩子,再无睡意,睁着眼睛感受着无尽的黑暗,缓慢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任何人都不能成为煜儿的威胁。
任何人!
天一亮,谢德音将各院的事情安排下去,对牌发了下去后,交代完便带着青黛出门了。
谢德音去了天一阁,大哥出门巡铺子去了,此时不在后院,谢德音便在此处等着。
谢秉文到了巳时末才回,听说妹妹已经在此处等了快两个时辰了,没顾得上掌柜给的账册,直接去了后院。
天一阁的后院和前厅是两个独立的空间,后院亭台楼阁,自成一派。
谢秉文看到谢德音一直在等着,埋怨道:
“怎么不提前让人过来说一声或是让管事出去寻我?”
“无事,大哥哥总要回来的。”
谢秉文看着谢德音眼下有青影,脸色并不好,十分的心疼。
“怎么脸色这样差?昨晚没睡好?”
谢德音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粉饰太平,而是如实说道:
“我昨夜里想了一夜,今日见了大哥哥该如何说,大哥哥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不是疯癫魔怔。”
谢秉文微怔,此刻小妹的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悲伤,他一时看呆了。
她不过十六七岁的碧玉年华,怎如那饱经沧桑的垂暮之年的目光一般悲伤?
谢秉文犹记得五个多月她出嫁前在家中娇俏无忧的模样,打趣着哥哥,赖在嫂嫂怀里撒娇求撑腰。
这不过过去五个月,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秉文心疼不已,扶着她坐下,目光凝重的望着她道:
“你说的话,大哥哥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