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嘛。
“然。大王不肯为我一奏。”
“那改日我弹给你听,”她笑,“就叫《织羽》,当年我看了你跳祭舞后有的灵感,是改自一首楚地的民曲,也不算我作的。”
祭舞。
他垂下眼,睫毛长长扑下,又掀起来:“有求于天,才能起舞。”
她点头:“我知道,那次正巧是你们师门的年祭嘛,不然我还没机会看到。”
“臣愿为陛下一舞,”楚织羽认真地看着她,轻轻推开化妆师,拢袖而起,“祈陛下天保九如,万寿无疆。”
天保九如,万寿无疆。
寿。
她心头微颤,眼神一深:“织羽……”
楚织羽接过造型师递来的枝叶纤长的花枝,执于手中,朝导演轻轻点头示意:“我欲起舞。”
起舞?
导演没来得及吐槽他的言语风格,惊喜道:“好!那我多布两个机位!”
不说最后镜头能不能用,这小哥跳舞,那可是真是很难不期待啊!
宁昭同只见过一次楚织羽起舞,在韩宫后山上的老祭祠里,那时候他的长发在旋转里散成一朵花,也拢住她当时的满腹心事。
这是第二次,见他跳起娱神的舞步。
长发挽起,长袍曳地,布料略显厚重,可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野马行云。大袖拢入满山的夏秋盛景,旋转中抛出细碎的光影,仿佛天地日月都在他身体中流转。
从风回袖,照影惊鸿。
宁昭同静静看着,热泪逐渐盈满了眼眶。
花有重开之日,而她也还有再见他之时。
当真是,天之厚我。
舞毕,楚织羽回眸看来,依然不见笑,但气喘微微,脸上湿润发红,那股仙气儿一下子散了不少。秋叶知都快把自己的手背咬出血来了,呜呜两声:“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人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啊!
导演盯着监视器心率都有点过速了,来回翻了几下,红着脸回头:“宁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宁昭同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眼角,笑道:“我不懂,您看着合适就好。”
楚织羽被簇拥着过来,微微颔首:“结束了吗?”
导演被这话问得噎了一下,秋叶知小声问:“您还有其他事吗?”
“想同她出去走上一走,”楚织羽低头帮宁昭同整理了一下袖子,又看导演,“夕阳将湮,再晚便不宜出门了。”
按理说再保一条比较保险,但跳舞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事,还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导演就没能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