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美又脆弱,却又如此强大。
是这个污浊的世间,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闭上眼,静下心来。”
温柔的声音响起,齐光君缓缓释放出自己的灵力,让其如同一股暖流流入她的神识之中。少女浑身都熨贴地放松下来,混乱不堪、遍体凌伤的神识重新张开怀抱。
如春风化雨,如杏花淋面,安心的强大的神识和她即将融为一体,两个人最为隐秘、最为脆弱的地方终于要坦诚相见。
最后一刻,少女轻声道:“仙君,你有没有名字?”
齐光君愣了愣,过了一会儿,缓缓道:“不知,应当是有罢。”
……
“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我告诉你我就是瞎了狗眼了,才和你一起过日子!”
“你能不能别闹了?像个泼妇,看见你我就恶心。”
“我是泼妇?被谁逼得啊?季明,是谁把我变成泼妇的?你问问你的良心啊,你自己不清楚吗?”
“滚!别碰老子!”
“我碰你怎么了?那个贱货能碰我是你老婆,我凭啥不能碰?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他妈的给脸不要!看我不打死你!”
空旷的楼梯间内,头顶的灯光明明灭灭,时而被隐隐传来的吵架声唤醒。
穿着一身旧棉袄,懂得鼻尖红红的小姑娘坐在家门口,习题本铺在膝盖上,就着清清浅浅的月光写作业。
手中的笔沙沙作响,像是一团梳不清的乱麻,夹杂着激烈的哭喊声,打骂声,扇耳光的脆响、沙发挪位的呻吟,在她的耳边汇段一首刺耳又可怖的交响曲。
突如其来“咣”地一声在身侧响起,季汐吓了一跳,看了眼正在颤动的大门,似乎有人撞在上面,然后又是“咣咣咣”连续好几下,细碎的木屑和尘埃朴素落下,落在她的脸上,宛如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她瞪大眼睛看了几秒,“刷”地起身,逃亡一般朝楼下走去。
快跑!
快跑!
快跑啊!
季汐,不要停下,身后是魔窟,是地狱,是刀山火海啊,快逃、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