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秦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金红『色』的大火在翻滚燃烧,热浪直扑过来,干燥而滚烫。
记忆瞬间涌入脑海的感觉和它一样。
***
游『惑』出生的那年冬天,西南某条偏远的山道上出过一场事故,一辆车冲出围栏翻下了山道,车上是四口人——一对夫妻带着老人和刚满两岁的儿子。
有人说,那是曾经的缉毒警被寻仇;也有人说,只是自驾游倒霉碰上了下雪天,山道路滑出了意外。不同的传言却有相同的结局,人们都说,那一家老少无人生还。
其实不是。
那天的山坳盖着雪,又湿又冷,本不容易活。可汽车前座烧起来的火持续不断地发着热,居然成了一种庇护。
在这种另类的庇护之下,那个两岁的孩子侥幸保住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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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他被远远送走。换了姓氏,换了籍贯,换了一切与之相关的信息,和车祸中丧生的三人再无任何关联。
有时候,不过分关注就是一种保护。这种保护会带来一个相应的问题,就是孤独。
这个幸存的孩子却有点例外。
都说出生在冬天的人坚毅、内敛、沉静,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炽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于那个深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融合了两种近乎矛盾的『性』格。
他不孤,只独。又疯又独。
像在冰酒里点一捧火。
他念书、长大、进军校、进部队……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走一条和父母相似的路。
直到某一天,他自愿加入那个敢死队,把命拴在腰间。那一刻,两条路终于有了重合的痕迹。
这也许是刻在骨血里的冥冥之中。
有人说,记忆一般起始于3周岁,再早的事情太久远了,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他记得那个冬天。
车里三人的长相、声音、说话神态以及笑起来的样子,他都忘了,一点儿痕迹也不留。但他记得那个山坳的冬天。
很久以前的某一次,不记得是跟哪些人的碰面了。有朋友非要拉他配合一个游戏,类似于不过脑的快问快答,对方说一个词,他回答想到的第一个词。
他兴致缺缺,答得敷衍。
只记得那人说“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山坳被雪覆盖的样子——
一边的冷冰冰的雪,一边是火。
这是他一切记忆的开端。
他加入敢死队后,拿到了一份关于系统的已知资料。那份资料一半在强调任务的危险『性』,一半在介绍任务目标。
他的任务严格来说有两个:
一是试探系统规则的底线,相当于给所有人画一个圈,他在哪,极限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