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人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王承恩笑眯眯地奉承了一句。
就这么顺嘴一提,朱国弼孝敬的一万两银子,也就拿的心安理得了。
云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拿人的手软,等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可别手发软。”
王承恩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后脑。
接着心中后悔不迭,自己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在云真人面前打马虎眼。
他可是无所不知的谪仙啊!
王承恩正要解释,云逍摆摆手。
没有太监不贪银子的,老王自然也不例外。
水至清则无鱼,云逍也从来没指望过东厂的厂督能清正廉洁。
此时有意敲打王承恩,是给他提个醒,防止他被朱国弼的糖衣炮弹给腐化了。
云逍这次出行虽然没有什么仪仗,然而这么多的禁军护送,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回避。
来不及回避的,都退避到街边,战战兢兢地弯腰低头,不敢直视。
“云逍子,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一身朴素裙装的董小宛,在人群中看到经过的云逍,不由得一声轻叹。
昨天她亲笔写了一封信,让心腹婢女偷偷丢进镜园。
谁知结果却是石沉大海,云逍子肯定是把自己的信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太幼稚了,云逍子是何等人物,又怎么可能相信来路不明的消息?
等云逍走远,小婢说道:“小姐,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该不是想等着人家招去侍寝吧?”
董小宛俏脸一红,嗔了小婢一眼,“走吧。”
她知道昨天的举动十分冒险,万一走漏消息,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在那些富绅眼里,所谓的名妓就是玩物,正如婢女说的那样,捻死自己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因此她打算回苏州老家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主仆二人来到码头。
正欲登船的时候,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从后面急匆匆追上来。
这女子正是双成馆的东家,名叫商怜月,当年也是名动秦淮的花魁。
如今年纪大了,自己开起了青楼,董小宛就是她手下的花娘,并且是签了卖身契的。
董小宛柳眉轻蹙,问道:“我最近有些乏了,家里又有事情,想回苏州去一趟。姐姐连这都不许吗?”
商怜月上前,亲热地拉着董小宛的双手,笑眯眯地说道:“妹妹误会了,姐姐这是来跟你道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