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人家一躲,然后嘿嘿笑,“玩雪了,手凉。”
玩雪了?
这么大的人了,哪个福晋跟自家这福晋似得,大早上的又是风又是雪的,她急巴巴出去玩了?
想说这个道理吧,可看她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有多高兴,因此一张口,却只吐出两个字:“淘气!”
说着话,就叫人摆膳。
两人现在差不多能吃一样的东西了。吃的东西一样,但不是说饭量一样。
自己吃了一碗馄饨,一个饽饽。可福晋不是,她也是一碗馄饨,但还吃了两个肉沫小烧饼,一个饽饽,三个象眼馒头,要的菜不多,但也有六样。她一扫而空,一点都没剩下。
凡是剩下一点的,她都觉得好可惜,“粒粒皆辛苦呢,这个不吃了多可惜。”
怎么会可惜呢?主子不吃,还有奴才呢。
结果福晋偷偷说,“咱不给人吃剩饭。要赏也赏干净的。”
合着她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呀!皇上动不动就赏菜呢,当然,也不是皇上剩下的。皇上吃饭那是有人布菜呢,用公筷,都是干净的。皇上吃三筷子,吃着好的,就给谁谁谁赏了。
她是明知道什么话不能说,在外面也从没失言过。但是对他,那真是什么都敢说。
好似在她的心里,自己跟她,要亲近过任何一个人。这个任何一个人包括父母兄弟!
所以,这是个胆子特别大的小狐狸。
这是他给福晋贴上的第一个标签。
看着她可香甜了吃了一顿饱饭,恨不能抱着肚子在炕上哼哼,他叫丫头给泡了山楂茶递过去,“我还有功课,你呢?要做什么?”
快过年了,我想给爷做身衣裳。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看医书。看来,自己猜测是对的,她对医术的兴趣应该不算是本能。那你做吧,我去书房。
一个东次间一个西次间,互不干扰。但是福晋这手脚未免也太快了些,晌午吃饭的时候,里里外外都裁剪出来了。
张嬷嬷不是说福晋不擅针黹吗?
桐桐就笑,“我绣的不好,但是裁剪还行。”
然后抬头看她,“所以,我做的衣裳都素。”
爷喜欢穿素一些的!挺好的!
吃饭吧!你果然还就是个小饭包。
可转天,他发现他错了。太医一早起过来,诊平安脉。今冬没犯咳疾,一切都挺好的。除了吃的少想的多以外,没别的毛病。老太太的面色都平和了,开了养生的方子,不要熬汤药的,但却离不得丸药。
这丸药得打发人去药库去取呢,老太医就打发了药童,跟六阿哥身边的太监赵其山一起去取了,顺便跟六阿哥说些保养之道。
没有因为新婚就耽于女色,这一点尤其重要。
他嘚吧嘚吧的说,六阿哥和六福晋都听的可认真了,真就跟带了两个学生似得,偶尔六福晋问出的问题,那真是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