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赵匡美那一支的,“难道娘娘忘了当年的‘金匮之盟’了吗?”
杨太妃:“……”
赵元俨就说,“按照那个约定,当年父皇该将皇位传位魏王赵匡美。”
杨太妃无言以对,赵元俨是太宗的儿子,是先帝的弟弟,是官家的叔叔。这都属于太宗这一支的。
“赵匡美不满父皇不肯传位给他的事,暗地里谋划,想要谋朝篡位。是父皇仁慈,留其性命,贬他于房州。”
赵元俨就道,“娘娘呀,作为赵匡美的后人,雍王当真不会觉得这皇位本该就是他的?他心中真的无反意么?”
杨太妃嘴角翕动,这陈芝麻烂谷子的,要是照这么说,太祖那一支更该谋反。
赵元俨懂她的意思,就叹了一声,“太祖后人无其能,若是有雍王之能,焉能不反?”
杨太妃被说的头疼,“知道了!哀家之后会少见郡主。”
“对!她是柴家人,嫁于雍王,依旧是反贼之后。都不能信。”
赵元俨说着就叹气,“朝中大人们提议,说是以后来往的信件,也叫侍从抄一份。省的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杨太妃:“……”我一个在后宫一辈子的人,被你们说的心肝都颤了。她只能说,“以后的信件,你们先看,若无碍,给我送来便是了。回信,也请你们的人帮着回吧。”
说完就摆摆手,“你们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你们说如何便如何。莫要因我一个后宫妇人,耽搁了朝廷大事。”
赵元俨觉得大功告成,事说成了。
他出宫的时候刚好赶上桐桐也出宫,谁也没搭理谁。
事实上,桐桐才从曹皇后那里出来。
曹皇后身边站着的人是赵祯的奶娘,封了夫人。桐桐不知道她去之前这奶娘跟曹皇后说什么呢,但显然说的并不愉快。
见了这个样儿,桐桐也没多留。就是问候了一声,也说了动身的日子,就告辞出来了。
曹皇后还是起身,亲自把桐桐往出送,“本该多留你们些日子的,但也知道雍郡事务忙,情况复杂,离不得你们。早动身也好,书信常来常往,知道你们都平安就好。有些什么需要的,你列了单子来,我好叫人准备去。宫里总是比外面的好一些。”
言语殷殷,句句熨帖。
桐桐一一都应答了,就直接往回走了。
但显然,情况是有些不对的。只曹皇后起身送了,那奶娘只客套的站了站,在原位没动地方便知道了,这是有事。
曹皇后坐下,看着这位苗夫人。
苗夫人站在边上,“娘娘,官家自来心软,这样的脾性总容易受人蛊惑。先太后临去时,专门叫了臣妾,叮嘱此事。”
曹皇后拿了书,坐在边上打棋谱,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苗夫人不知道曹皇后的意思,只得继续道:“先太后对雍王夫妻尤为防备,叮嘱臣妾留在官家身边,时刻提醒着官家,不可被他们的甜言蜜语哄骗了去。官家最是仁慈,从不以恶意猜度他人。”
曹皇后放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苗夫人直说的口感舌燥的,曹皇后这才道:“上茶给夫人。”
吩咐完了,又看更漏子,“该饭时了吧,留夫人用饭吧。”
伺候的婢女转身安排去了。
曹皇后这才看着苗夫人:“说到哪了?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