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你还没法治罪,为何呢?因为害怕城内的也反了。
好容易两千人的驻兵征招回来一千,可城外的百姓何止一千?
怎么办?
只能喊话这些人:你们说你们是雍郡的人,那就雍郡的将军来说话。
人家也来了,隔着城墙跟他喊:“您放心,我们不伤人,也不攻城。”
可不伤人,不攻城的结果就是他们在城外把田地按照雍郡的田亩制度给分了!他们每家每户都拿着盖着雍郡户政司大印的地契。
然后城外聚拢的‘叛军’一日便散了。谁来守城呀?那些守城卫本就活的艰难,他们也想要田地,也想要分点什么。
曾公亮找去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叫侵吞他人私产。”
结果人家耍赖了,“我们是权宜之计!要么,你再给要回去?”
这怎么要呀?想要回来:第一,你得能惹的起那些护地如护命一般的百姓;第二,你可以用银钱,哪怕是低廉的银钱再从那些人手里把地买回去。
第一点显然做不到,第二点得散财。有些人家急需用钱,可能会卖给你。雍郡不阻拦这个,卖了之后,急需用钱的那家许是去开荒了也不一定。但这个钱你得自愿往出拿。
要知道,像是郑州这样的大城附近,可没有小地主。那田亩的主人哪个不是在朝为官的。
曾公亮就觉得,真就是这么没动刀兵的,直接收缴了他的权利。
百姓认了雍郡的大印,认了雍郡的地契,你拿着官印又能如何呢?
他算是个明白人,当即挂起了官印:这个官,我不当了。
果然,他不当了,人家雍郡直接进了几十个人到府衙,库房、各种账目,封条一贴,全面接手了。
接手之后,开仓放粮,按照户籍登记,按照人口多寡,成人多少,孩子多少,那标准细致的,一看就知道人家早就完善过的。
而且,设立了伸冤鼓——有冤申冤,官员到任之后,即可审理。
结果当天,就有一户人家,说是他家闺女被一官员家的管家给抢去了,可当天晚上,这户人家就着了火。
城中治安人家维持的很好,又抽调百姓巡逻,每天能多领半斤粮食。所以一起火就被发现了。
这可不得了!案子不用审,管你是谁家的管家,从你开始,砍了五颗脑袋。也不管是谁家的官邸,抄了了事。
曾公亮在私宅中住着呢,一看这情况,他便知道:大势已去!
这些来处理战时民务的,都像是被提前交代过。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可能遇到什么,怎么处置,一样样都特别分明,看着杂,但其实不乱。
他出郑州的时候,市井基本已经恢复了。此时已经是来年二月了,春种都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