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人看的,他这一嚎,都朝这边看,看他到底露没露屁股。
富弼近前的时候,四爷真伸手把孩子从树上捞下来。
“王爷、王妃、世子……”
桐桐就说他:“在外面呢,就别多礼了。”
曜哥儿见有正事,就伸出手来,灿儿从树上往下一跳,她哥给接住了。
桐桐打发孩子们,“去洗漱换身衣裳,一会子陪富大人用饭。”
孩子们走了,四爷扶了桐桐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了,又指了指边上的石头,说富弼:“你坐。”
富弼就去坐了,如今再见,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是职责所在,该说的还是要所的,富弼就把朝堂上的事都说了,意思是:您怎么想,您只管吩咐,朝廷肯定配合。
四爷叹了一声,反问富弼:“你觉得,到了如今,该如何?”
富弼:“…………”一下子将人给问住了。
是啊!现在该如何呢?承袭大宋的江山吧,必然多少都得受制;不承袭大宋的江山吧,那这反的不是士人,而是古来圣贤。
雍王可以说这些士人不对,但不能说圣人的道理都是错的。
他姓赵,祖上是谁就是谁,这是不能否认的。
说到底,雍王是在逼满朝的大臣,逼大家给他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比如,请他们想办法废了太祖太宗那些不合雍王理念的规矩家法。
换言之,他不是要否如今的这位官家,他要否的是往上的三位:赵匡胤、赵匡义、赵恒。
这玩意……怎么说呢?谁家不是对开国之人敬若神明,现在可好了,非要拉回去算旧账。
可一旦否了太祖太宗……这大宋还怎么弄呀?
四爷却不再问了,扶了桐桐起身,“起风了,回吧!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桐桐扭头看富弼,“大人也一起吧,我叫人收拾了锅子,有鲜牛肉,涮牛肉吃。”
富弼看着以前跃马扬鞭的人至今还得人搀扶着走路,心里也不是滋味。目送他们走远了,富弼才愣了一下:否了赵匡胤和赵匡义,那就得把柴家的旧事拿出来。
雍王不会是想说:之后的皇权传承自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