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厚厚的一沓子纸递过去,“您看看。”
曜哥儿没看,将纸往桌上一放,就说丹宸,“你去睡吧,要忙也得是后天的事了。”
是!
可她真能睡到后天吗?这一场战争,不动兵刃的天葬。
她出来之后回头去看哥哥,哥哥坐在案几后面,盯着地图一动不动。
王则看着北海郡王送来的消息,莫名惊讶,“竟然还有隋朝便留下的闸口?”
这还能用吗?
那边的水路被封锁了,这边打开闸口,从这边不能通船的地方通船,这不就是生路吗?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隋朝留下的,还能用吗?
报信的人信誓旦旦的,“雍郡早几年疏通渠道,若是不能用,也都给修缮好了。”
这样啊!反正朝廷的援军已到,再不动就被人包圆了。试试吧!不行就另外想办法,万一行了呢?
于是,贝州叛军一万余人,征调整个码头的所有航船,大约百十来艘。
闸门一开,河水倾斜而下。
王则大喜,浅坑变通途,妙啊!
百艘船顺河而下,而后,船越行越慢,在水陂与湖泊处,行不动了。
有些船搁浅在水浅处,有些船行在水坑上或是湖泊里,却只能在上面打转。
再看远处,河岸两侧,有军阵排列齐整,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
王则此时才恍然:上当了。
而今只有两个办法:其一,就在水上飘着,靠着湖里的鱼虾为生。其二,跳下船,靠游水以求生。
第一条显然做不到,因为一艘船上的人太过密集,而又缺少捕鱼工具。再则,北方这样的湖和水坑里,是长不出多少大鱼的。多是一乍长的鲫鱼,这能果腹么?再加上正月的天气,冷的厉害。船上一不能生火,二不能保暖。
这么下去,不出七日,就能冻死饿死在船上。
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继希望于跳下船之后,朝廷的官兵能想尽办法捞人。
亦或者,自己举起白旗,愿意投降,等着对方救援。
可还不等他拿定主意,这些人就乱了。一看这阵势,一个比一个慌。脱了衣服就往下面跳!
丹宸就在几里之外的营帐里坐着。
有传信兵传信,将情况说了:“……尽数跳入河中,太子殿下已从民间搜集皮筏子,说要不惜代价的救人。”
丹宸应了一声,“大难之前,少有人能冷静以待。”
早料到会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