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造反自己做皇帝,说不定事情真有转机。
可他所有的谋划,都只为大辽,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反叛之心。
“老匹夫啊——”
三年前那场见面,仿若是昨儿的事一般。
她记得她跟秃鹫说,“若是我们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当官。契丹需要治理,你是不二人选。”
秃鹫当时说,“我可不给你们当官。”
“那我请你来,没事打打猎,一起再去贺兰山……”
“贺兰山好!”
秃鹫就说,“贺兰山……是难得的好地方。”
而今再想,只怕秃鹫最怀念的还是在夏州的日子。那时候大辽依旧最强盛,那个时候他年轻,好似一切都能智珠在握。那时候他们夫妻年轻,相互嫌弃却也相互守望。
再想想耶律岩母,她说,“在寺庙里的待的时间长了之后,我也有些悟了。人生在世,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生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自己能左右的不多。”
要走了,临上马车的时候,她又说,“我是觉得遇到的每个人,许是都是宿世的因果。我们这一辈子到这个世上来,不是为了跟谁再相聚了,只是为了跟那个特别的人好好道别的。就跟你们一样,不知道哪一世有了因果,我们便相交一场。虽说各有立场,渐行渐远,但……这个别道的好!我们也算是把我们之间的因果做了一个了结。”
似是有了入了佛道的征兆。
桐桐当时没言语,她觉得大概真等最后有了结果,这两口子也会以出世的姿态来应对。真要是找个地方只说修行,难道不行吗?
她当时真以为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谁能想到,最后竟是殉国了!
“我哥命人以国士之礼,厚葬了。”
桐桐扶住儿子的肩膀,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他家那个女儿……比你姐还大两岁……我不记得那孩子嫁人了。”
没嫁呢!
“打发人去接吧!办了丧事,叫看着她父母下葬之后,就带回来吧。”
旻哥儿就道:“我可不可能娶她做太子妃。”
“想什么呢?”
别操心这个,“他们是我和你爹的朋友,如今他们人没了,给别的都是虚的……”
“我也不能娶!”
比我大三四岁呢,长的又不好看,“我坚决不娶。”
桐桐:“……”谁让你娶了?才多大呀,就你娶?真想踹这熊孩子:“你先去办事,把人接回来。我跟你爹会看着安排的!”